[續四海鷹揚第2節上一小節]上嘴。
允中超越老農,遠出丈外,突然心中一顫,倏然轉身。
大事不妙,張龍、李虎兩個人,正口吐鮮血向前栽倒,顯然背部受到致命的重擊。
兩個老農腰不彎了,背不駝了,正雙手箕張,躍過尚未完全倒下的捕快上空,向他猛撲而來。
本能的反應不由他的神意主宰、他大喝一聲,左閃、出手,迅捷地扣住撲來的一名老農抓來的大手,一沈一振一掀。
砰一聲大震,老農被他摔翻在地,右臂有骨折聲傳出摔了個手腳朝天。
另一名老農沖過了頭,還來不太止勢轉身。
他飛躍而起,一腳踹在那老農的右琵琶骨上。要不是他及時轉念,定會踹中脊心。
幾乎在刹那間,兩個老農全倒了。
他急走兩步,拉起張龍的上身。
“糟!頸骨斷了。”他抽口涼氣驚叫。
兩個老農狼狽地爬起,暈頭轉向。
“哎……我的右……手……”右臂骨折的老農狂叫,右手肩關節與上臂廢定了。
琵琶骨被踹中的人僅受輕傷,咬牙切齒拔出內暗藏的匕首。
“好小子!原來你是個行家。”這人用中氣十足,決不是老農的大嗓門厲叫:“大爺非斃了你不可。”
他放下快斷氣的張龍、一躍而起。
“你兩個混帳賊王八!爲何謀殺這兩位公人?”他拉開馬步怒叫:“我要拆散你的骨頭,再押你進城讓你上法場。”
“咦!你……你不是公人?”挺匕首逼進的人似感意外。
“在下是隨他們進城去見李捕頭的。”
“這……呸!大爺以爲你也是捕快呢。”
“你們爲何……”
“大爺與捕房的人誓不兩立,咱們落了案,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活。”
“你們該死!”他怒吼,進步伸手便抓。
匕首光芒一閃,猛削他伸來的手。
他的手可虛可實,而腳卻是製敵的主攻,噗一聲響,他疾逾電閃的一腳掃中那人據匕首的右肘,匕首突然飛抛出三丈外。
“且慢動手!”那人疾退丈外急叫。
叫慢了、他已經近身,兩記短沖掌及腹,那人仰面便倒,痛得叫不出聲音來。
“住手!”斷了臂骨的人在旁狂叫:“你把我們送入衙門,咱們倆對一,一口咬定張龍、李虎是你殺的,你百口難辯,上法場的一定是你。”
他吃了一驚,心中一涼。舉目四顧,附近鬼影俱無。
沒有證人,對方如果咬定了他,那……上法場的可能真的是他。
“放咱們一條活路,你也逃、這是咱們彼此的唯一生路。”這家夥繼續放火:“權衡利害吧!閣下。”
那人繼續曉以利害:“俗語說:賊咬人,入骨三分;被殺人犯咬一口,保證要肉裂骨碎。好吧!咱們陪你到衙門打官司。”
他心中叫苦,這種情勢惡劣得絕非正常的人所能應付,何況他只是一個身心都不曾成熟的年輕人,對方的話極具威協,他真感到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感到無措,十裏亭本來鬼影俱無,這時突然出現三個青袍人,其中兩個居然佩了劍。
亭相距約有百步,但見人影冉冉而來,宛若星跳丸擲,片刻間便出現在身旁了。
“這裏出了命案。”那位沒佩劍像貌威猛的中年人沈聲說。
“凶手定是這三個人,”佩了劍留了大八字胡的人接口:“先捆住他們再說。”
“是他們兩個,從背後偷襲,殺了兩名公人。”允中急急分辯:“我是被傳到衙門問話的人。”
“惡人先告狀,他才是凶手。”那入冷笑著說:“我們兩個都被他打傷了,他要殺我們滅口呢。”
“哦!你們兩個都受了傷?”沒佩劍的人問:“他殺了兩個公人,還能打傷你們、這是說,他是個武藝高強的武功高手,一比四依然占上風。”
“是的,一定是可怕的江洋大盜。”
“哦!”沒佩劍的人一笑,突然舉手一揮。
劍光連閃,兩聲慘號傳出,兩個佩劍人的劍幾乎在同一刹那出鞘,同一刹那貫入兩個傷者的口。行動之快。委實駭人聽聞心腸之硬、也駭聽聞。
“咦!你們……”允中駭然驚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得幾乎跳起來。
“我們在遠目擊這裏的事發生。”沒佩劍的人笑笑說,再次向同伴揮手示意:“你們的談話、也聽了個大概。小兄弟,你知道你的
境嗎?”
“天殺的!你們殺了他們,死無對證,我可就慘了。”他雙目似噴出火來:“你們既然目擊經過,就該幫我捉住他們解官法辦,替我作證……”
“呵呵?小兄弟,就算我們能替你作證,但沒有多少用,他們死咬你不放、官府能輕易放過你嗎?
何況我們是外地人,你認爲官府肯相信我們的證詞?說不定這兩個該死的混帳把我們也咬一口,你說結果會怎樣?”
“這……”他又楞住了。
這時。兩個佩劍人已分別將四具屍拖至路西,那一帶恰好有一條流入運河的小溪,溪兩旁是十余丈寬的泥淖地帶,長滿了蘆荻,屍
往深
一丟,很快地便沈入深深的泥淖下。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沒佩劍的人淡淡一笑:“你如果做事拖泥帶畏首畏尾,這輩子做定了別人的砧上肉。”
“可是,在下如何向李捕頭說明經過……”
“海闊天空,你不會遠走高飛?”
“你開玩笑,我有家有業……”
“命沒有了,家業能保得住嗎?咱們己替你毀屍滅迹,你只要往天涯海角一走,你的失蹤只能成爲疑案,至少可以保全你的家業,對不對?”
“這……這不可能……”
“可能的。而且,我會保證你的安全。”沒佩劍的人不住笑,笑得允中脊梁生寒:“如果你肯聽我的話,你的罪嫌很快就會洗
。”
“閣下的意思……”
“首先,你看看我的身份。”沒佩劍的人從腰間的華麗荷包內、掏出一塊銀牌亮了亮,立即收起:“我姓倪,你可以叫我倪大叔。”
他什麼都沒看清楚,那塊銀牌長不過三寸,上面到了一些細紋,紋路似圓非圓,似字非字,一瞥之下,哪能看得清楚。
“你那塊銀牌,代表什麼?”他惑然問。
“中軍都督府。京外內務府審刑司的符牌。”姓倪的笑笑:“你該明白我不能出面的原因了吧?你這種小案子,我涉入其事會影響我的聲譽與地位。”
他更是糊塗。根本弄不清京外內務府審刑司是啥玩意,但總算知道中軍都督府是軍區,南京、河南裏該府的防區汛地。
總之,他知道這位姓倪的來頭不小。至于對方是什麼官。什麼身份,他就弄不清猜不透了。
“我想知道,我的罪嫌怎樣才能很快的洗。”他只好說出心中所想的問題。
“聽我的話。”姓倪的說得簡單扼要。
“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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