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邪神傳第4節上一小節]人走近冷冷地說,伸手將他拖走。
他挺身站穩,大聲叫。“砍兩株樹,做一個拖橇,帶兩個小孩子走,我辦得到。”
辛文昭一面說,一面扭身搖動反綁的雙手,又大聲道:“解開我手上的繩綁,我來拖他們。”
“解你的綁?別想。”二哥搖頭拒絕。
他深深吸入一口氣,一字一吐地說:“我答應你在這最後段行程中,不逃跑,不打人,我認了。”
二哥沈吟片刻,點頭道;“好,我信任你。”
接著吩咐兩名手下砍樹做拖橇,並命人將兩個墜昏的小娃娃抱上來。
墜下澗底的兩個娃娃是一男一女,男的九歲,女的七歲。
男的左腳骨折,但並不嚴重出血,女的只是扭傷右足踝,兩人與其說是跌昏,不如說嚇昏來得恰當些。
二哥長歎了一聲,大聲道:“兄弟們,咱們幫助小娃娃們走,人分開來,每個人帶兩個小孩。”
一名大漢接口道:“二哥,咱們奉命不許幫助他們的。”
二哥沈聲問:“要咱們空手報到麼?”
大漢沈聲道:“只有最強韌的人方可到達。”
二哥冷笑道:“誰也沒料到碰上大雪。”
大漢不再堅持,說:“好吧!反正有你負責。”
“那你就依命行事好了。”二哥揮手說。
有大人幫忙,前行的速度快了一倍以上。
總共經過三站頭;二十裏一站,次日巳牌時分,進入一座山谷,有六名黑
大漢將人接入。
辛文昭的腳下已經呈現不穩,手腳發僵,拖著雪橇一步步硬挺。
經過谷口時,他看到右面山根下豎了一塊大石碑,碑上刻了四個鬥大的字:大小羅天。
“但願這裏不是地獄。”他心中暗叫。
他卻不知這裏不是天堂,而是可怕的地獄,他正一步步踏入了地獄之門。
兒童們在階下一字排開,大漢們揮動著皮鞭不住叱喝,不許坐下,除了兩個受傷的人以外,其他的人皆互相摻扶著列隊。
他們一個個臉無人,鼻涕口
一齊流,搖搖慾倒,眼神流露出極端的掠惶、恐怖與絕望。
爲首的人進去不久,一個穿了豹皮短襖,戴豹皮風帽,豹頭環眼的中年人、帶了四名隨從外出,站在階上,手持名冊,精光暴射的怪眼先掃視階下這群虎口中的羔羊。
久久,方向在身側恭身而立的二哥說:“怎麼?就是這幾個人?”
二哥堆下笑,欠身道:“是的,趙爺交下的共有四十名,只倒十六個了,屬下已經盡了力。”
“那兩個爲何坐著?”主人指著辛文昭身旁受了傷的兩名童男童女,語氣極爲淩厲、深沈。
“路上不好走,跌傷了腳……”
“胡說。傷了腳爲何帶來?爲何不理掉。”
“這……”
辛文昭大聲道:“是我把他們帶來的。”
“噗!”一聲響,一名大漢在他的後臀上踢了一腳,將他踢倒在雪地中。
“先不要打他。”主人急叫。
辛文昭狼狽地爬起,抹掉臉上的雪花,雙手握緊拳頭,想沖上卻又忍住了。
二哥忙將兩小失足墜落山腳的事說了。
主人哼了一聲說:“你倒聽起他的話來了,豈有此理!你知道大小羅天十年樹人的大計,不容有濫竿充數其間的人,每一個出去的男女,都是十全十美的可用之材,把斷了骨的人帶來,豈不是推卸責任敷衍塞責的反叛行爲嗎?”
二哥一打冷顫,惶恐地說:“屬下知錯,願將這兩人從名冊中剔除,由屬下帶出莊外理便了。”
“哼!人已經來了,要你的什麼心。”
“屬下……”
“閉嘴!你還敢分辯?”
二哥乖乖住口,應喏一聲,退了一步,松了一大口氣。
主人打開名冊,略一過目,再打量下面臉無人的衆童,搖搖頭,頗爲不滿地說:“這些都是中州附近資質最佳的童男童女?見鬼!看
質,簡直比不上南方人,差勁已極。”
說完舉步下階,開始唱名,逐一仔細打量。
叫到辛文昭,小家夥僅哼了一聲,狠狠地死盯著對方,像一個負隅的虎。
主人氣往上沖,但忍住了。
轉向跟在身後的二哥問:“爲何給他上腳鐐。”
二哥苦笑,讪讪地道:“這小畜生頑劣得很,而且曾經練過武,手腳敏捷,皮粗肉厚不怕打罵,先後共打傷了咱們三位弟兄,逃跑十八次、因此不得不將他手上綁腳上鐐。
就是這樣,手腳沒得自由,他還是不安靜,情極爲桀骜暴烈,是匹上不了缰的烈
野馬。”
“名冊上爲何未注他的詳細來曆?”
“是這樣的,本來任何一個童男童女,趙爺在一年前便派人分至各地加以調查留意,經一年觀察方決定取舍。
而這小畜生是趙爺經過鄭州,無意中在一次廟會中發現的、那時他正與五名地痞潑皮大打出手,小小年紀凶得像頭瘋虎,把那些潑皮打得落花流,像是王八搬家,滾的滾,爬的爬。
因此,趙爺起了憐才之念。把他給弄來了。趙爺臨行時還交代,特別叮囑要好好的培植他。”
主人哦了一聲,從頭到腳打量著這位倔強的小娃娃。
辛文昭毫不畏怯地以眼還眼,擡頭挺,也死瞪著對方,這種神態表示無禮不屈,極易引人反感。
主人重重地哼了一聲,問:“你的家在何?家中還有些什麼人?”
辛文昭不加理睬,仍用怨毒的眼神死瞪著對方。
“你怎不回答?”主人厲聲問。
辛文昭不爲所動,身軀挺得筆直。
雪花飄在他的臉上,他渾如末覺。
“叭!”耳光聲暴起。
辛文昭仰面便倒,扭身爬起,頰上一陣抽搐。
二哥搶出一步,急叫:“他要撒野了……”
話末說完,辛文昭已疾沖而上,像一頭獵食的豹。
主人一怔,向左一閃,右手扣住辛文昭的右小臂,猛地扔身一帶。
辛文昭直飛出丈外,“嘭”一聲摔倒在雪地上,突然前滾。翻身竄出,向裏外的莊門狂奔。
“咦!”主人頗感意外地叫。
腳鐐限製了雙腳,地面浮雪深有尺余,能跑得了多遠?
遠出二丈外,一下小心突然失足摔倒。
剛翻轉爬起,一名大漢追到了,撲下擒人。
小家夥被撲倒,奮力急翻,將橫按在他身上的健壯大漢掀翻,爬起再逃。
遲了,主人已到了身旁,伸腳一撥,他再次摔倒。
沈重的厚底靴踏住了他的腰帶,他整個人陷入深雪中,絕望地掙紮片刻,失去了抵抗力。
眼前發黑,五髒六腑向口腔擠,腰脊若折,痛苦的掩沒了他,不知人間何世,窒息的感覺令他感到身軀正在爆炸。
眼看要昏厥,腰脊上的厚底靴重量在劇烈增加。
“留他一命!”沈喝聲震耳。
主人聞聲挪開腳,夾背將辛文昭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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