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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德羅遊戲》第二章

第2小節
外國科幻作品

  [續傑德羅遊戲第二章上一小節]這是肌肉*攣,很疼。傑西呻吟著,將頭靠在chuang頭板的紅木橫檔上。她用力拉扯的肌肉僵成了緊張的彎曲狀,摸上去硬如石頭。和這種劇疼相比,她用力的動作使她的前臂和手心傳開針刺般的那種感覺便是小巫見大巫了。她發現,靠在chuang板上只是給過分牽扯的肌肉增加了壓力。

  傑西不加考慮,本能地移動起來。她把腳跟抵在chuang罩上,擡起屁gu,用腳移動自己。她的胳膊肘彎曲了,肩膀及上臂的壓力緩解了。一會兒後,她三角肌的肌肉*攣開始放松了。她寬慰地、長長地出了口粗氣。

  屋外,風在猛吹。她注意到,風速已升級,遠遠超過微風級別——風在屋子與湖之間山坡上的松樹間嗚咽著。就在廚房那邊(就傑西而言,那是另一個宇宙了),她和傑羅德忘記關上的門撞擊在膨脹的門框上,嘭嘭作響:一次、兩次。三次、四次,這是惟一的聲音。只有這些,再沒有別的了。那只狗已停止吠叫,至少暫時是這樣的。鏈鋸也不再嘶鳴了。甚至那只潛鳥似乎也在其間喝咖啡休息了。

  那只湖上潛鳥在喝咖啡休息,也許就是凫在涼爽的shui面上和幾只雌鳥調情。這個形象使她的嗓子發出了一種幹巴巴的、低沈沙啞的聲音。在不這樣討厭的情形下,這種聲音可以說是咯咯地輕笑。它消除了她最後一絲恐懼:她仍然害怕,但是至少能再次控製她的思想與行爲了。它還在她的she上留下了一種令人不快的金屬的腥味。

  那是腎上腺素,寶貝兒,或者是你伸出手腳開始爬山時ti內排出的腺分泌物。假如有人問你什麼叫恐慌,你現在可以講清了。

  那是一種情感的空白點,使你覺得仿佛在吸吮著滿滿一嘴的硬幣。

  她的前臂在滋滋作響,刺痛的感覺也終于傳到她的手指了。傑西好幾次將手張開又合上,一邊這麼做一邊皺眉蹙眼。她能聽到手铐鏈碰撞在chuang柱上發出的微弱聲音。她花了一小會兒時間來思考,她和傑羅德是不是發了瘋——現在看起來肯定如此,盡管她毫不懷疑,每日每時,世界上成幹上萬的人們都在做著類似的遊戲。她曾讀過這樣的消息,有些崇尚xing自由的人們將自己吊在壁櫥裏,然後手婬,直至大腦的供血逐漸減至零。這種消息只能用來增強她的信念,即:與其說上天賦予了男人們陽具,倒不如說他們因之而遭罪。

  可是,如果那曾經只是一個遊戲(僅僅如此,再無別的),爲什麼傑羅德感到有必要買一副真正的手铐呢?那似乎是個有趣的問題,是不是?

  也許是的。但是,我想,此刻那問題並非真正重要,傑西,你說呢?

  她頭腦中的露絲·尼爾瑞發問道。人腦可以同時在多個不同的思維軌道中工作,這相當令人驚異。她發現自己就在其中一條軌道中想著露絲的情況怎麼樣了。她最後一次是在十年前見到她的。傑西至少有三年沒收到過她的來信了。她們的最後一次交流是一張明信片,明信片上有個年輕人,穿著華麗的帶有輪狀皺領的紅天鵝絨西服,年輕人嘴巴張開著,帶有挑逗意味地伸著長she頭。

  將來某一天,我的王子會伸she頭的。明信片如是說。新時期妙語。傑西記得當時是這樣想的,維多利亞時代的人們擁有安東尼·特羅洛普,垮掉的一代擁有h.l門肯;而我們給下流的明信片纏住了,還有那些粘貼廣告的俏皮話,比如,事實上,我確實擁有了道路。明信片上模模糊糊地蓋著亞利桑那州的郵戳,傳遞的信息是露絲已加入了一個女xingxing戀公社。聽到這消息傑西並沒有太大吃驚。她甚至想到,她的老朋友能夠一會兒暴跳如雷,轉而又令人驚異地作小鳥依人狀(有時竟是同時),也許,她終于在生活的遊戲板上找到了洞眼,這個洞眼是鑽出來接受她自己這顆形狀古怪的螺釘的。

  她那時將露絲的明信片放進了她桌子的左上層抽屜裏,她在那個抽屜裏存放著各種奇奇怪怪的信件,那些信件也許根本就不會回複的。打那以後,直至現在,她再也沒想起過她的老室友。露絲·尼爾瑞渴望擁有一個哈利·戴維森從來都掌握不了任何標准的變速器,即便傑西那部舊的、聽使喚的彩se福特車上的變速器她也不會使。露絲在新罕布什爾大學待了三年後,竟然還常在校園迷路。她在電熱鍋上燒烤東西,忘了這件事,將東西烤得焦糊,這時她總是會叫起來。她常常這麼幹,卻從來沒使她們的寢室——或整個屋子失火,這的確是個奇迹。傑西腦子裏這個使人信服、並非胡言的聲音結果竟是露絲的聲音,真是奇怪。

  那只狗又開始吠叫了。聽起來它並沒走近,但也沒走遠。它的主人不在獵鳥,這一點是肯定的。沒有哪個獵人願和這樣一條喋喋不休狂吠的狗發生聯系。而且,如果是主人帶狗出來作簡單的午後溜彎,怎麼會五分鍾以來叫聲出自同一地點呢?

  因爲你前面作的判斷是對的,她的頭腦裏傳出低語。沒有主人。這個聲音不是露絲的或者伯林格姆太太的。當然也不是她自認爲自己的聲音(不管那是什麼聲音)。這聲音非常年輕、非常驚恐。就是露絲的聲音,非常熟悉,令人奇怪。那只是一條迷途的狗,獨自一個在外面。它幫不了你,傑西,幫不了你。

  然而,這種估計也許太令人沮喪了。她不知道那是只迷途的狗,是不是?肯定不知道。在這之前,她拒絕相信這一點。“如果你不喜歡它,起訴我吧。”她以低沈嘶啞的聲音說。

  同時,還有傑羅德的問題。在她的驚恐及隨後的疼痛中,他似乎逃逸出了她的腦子。

  “傑羅德?”她的聲音聽起來仍然幹巴巴的,似乎並不真在這裏響,她清了清嗓子,又試著問道,“傑羅德!”

  沒有回聲。一聲不吭。根本沒有反應。

  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已死了。所以,保持鎮定,婦人——別再在痛苦中昏過去了。

  她的確在保持鎮定,非常感謝。她根本無意再度昏迷。可她腦中依舊湧起一陣深深的沮喪,那種感覺就像某種深切的思鄉愁緒。不錯,傑羅德沒有應答她並不意味他已死去,但是至少那的確意味著他失去了知覺。

  而且,也許死了。露絲·尼爾瑞補充道。我不想讓你掃興,傑西——真的——可是,你聽不見他呼吸,是嗎?我是說,通常你能聽見失去知覺的人呼吸。他們喘著那種厚重的粗氣,是不是?

  “該死,我怎麼知道呢?”她說,可這麼說很蠢。她是知道的,因爲她讀高中的大部分時間裏都是一名熱情的志願護士助手。沒過多久就弄得清清楚楚,死人會發什麼聲音。死人什麼聲音也不發了。露絲大約在波特蘭城市醫院時就知道這些事了——傑西自己有時把那段時間叫做chuang上便盆歲月——但是,即便露絲不知道,這個聲音也會知道這一點的。因爲這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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