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犯罪團夥短篇集第三章 粉紅色珍珠案上一小節]
湯米最後看了一眼已經整齊地排放在壁廚上的書。
“既然如此,”湯米若有所思地說,“那麼,我今天就應該當一回名探桑代克了。”
“我並不認爲這個案子涉及到法醫學。”塔彭絲鄭重地說。
“或許沒有,”湯米說,“但我只是特別特別想用用我新買的照相機!這照相機的鏡頭應該是最精密的,是完全超時代的。”
“我怎會不知道那類相機!”塔彭絲說,“當調整好快門、縮小光圈、計算好曝光速度、把眼睛保持在平位置時,你己渾身大汗,精疲力竭。而你卻十分滿意那廉價簡單的布朗尼牌照相機的效果。”
“只有那種無大志的人才會滿足簡單的布朗尼相機。”
“行了,我敢打賭,我用它照出的效果要遠遠比你的強得多。”
湯米對她的挑戰毫不理睬。
“我早應該准備好一把‘吸煙者之伴侶’牌拔瓶塞鑽的,”他懊悔地說,“在哪兒能買到一把?”
“不用著急,我們總能找到那把獲得專利的拔瓶塞鑽。
就是阿拉明塔姨去年聖誕節送給你的那把。”塔彭絲的話猶如及時雨。
“那正好派上用場,”湯米說,“我當時想,那不過是一把樣子稀奇古怪的破壞工具。主張絕對禁酒的姨
居然把它作爲禮物送給我,那真是太幽默了。”
“我應該是波爾頓偵探大師。”塔彭絲說。
湯米輕蔑地望著她。
“波爾頓確實了不起。而他所能做的一切,你連皮毛都不知道。”
“不,我能的。”塔彭絲說,“當我得意時,我會情不自禁地搓手。這足以說明我會不斷進步。我倒希望你能鑄好腳印的石膏模型。”
湯米一言未發。收拾好開瓶塞鑽,他們去了車庫,把車開出來,徑直向溫布爾頓駛去。
勞雷爾邱宅是幢龐大的建築物,兩邊山牆延伸至高高的塔樓,剛剛漆好的房子散發著濃重的油漆味,四周圍繞著十分整潔的花圃,那上面種滿了绯紅的天竺葵。
湯米剛要伸手去把門鈴,一位高個子的男人——他那白的胡子修剪得齊齊整整,以極爲誇張的軍人舉止拉開了門。
“我一直在恭候您的光臨,”他小題大作地解釋道,“您是布倫特先生,不錯吧?我是金斯頓·布魯斯上校。請隨我到書房去。”
他把湯米二人引進了後屋的一間小房裏。
“年輕的聖文森特曾向我介紹過貴所的光輝業績。我本人也曾留意過你們的廣告。您所承諾的二十四小時特殊服務一一是一個了不起的新概念,這也正是我所迫切需要的。”
湯米心中暗自詛咒塔彭絲不顧後果、毫無責任心地弄出了這些所謂的光輝業績,但他口中卻答道:“您過獎了,上校。”
“這突發的整個事件太令人難堪了,先生,確實太令人難堪了!”
“您也許可以把事實告訴我,上校。”湯米說,語氣中透出幾分不耐煩。
“我當然願意——立刻就告訴你。近日來,我們正邀請勞拉·巴頓女士——我們的——位交往甚密的朋友——在家裏作客。她是已故卡羅韋伯爵的千金。而現任伯爵,她的兄長,有一天曾在上議院做過異常激動人心的演講。正如我剛才所說,她是我們交往甚密的朋友之一。我的幾位美朋友也要來拜訪我們。他們是漢密爾頓·貝茨一家。他們非常渴望與她見面。我對他們說,‘這易如反掌,她正住在我們家。你們可以來這兒度周末。’你知道美
人是如何仰慕有爵位的人物的,布倫特先生。”
“當然,除了美人,有時也還有其他人,金斯頓·布魯斯上校先生。”
“哎呀!千真萬確,英雄所見略同,我尊敬的先生。世上我最瞧不起的莫過于勢利之徒。于是,正如我剛才所說,貝茨一家人到我這兒來度周末。昨天晚上——我們正在打橋牌——就在那個時候,漢密爾頓·貝茨夫人戴著的環形別針斷了,因此,她把它取下來放在一張小桌上。顯然,她是准備上樓時把它帶走的。然而,遺憾的是,她竟忘了這樣做。布倫特先生,我必須講明白一點,那個環形別針上鑲嵌著兩顆小鑽石,下面還懸挂著一大顆粉紅的珍珠。今天上午,那別針仍然放在那張小桌上,而那顆大珍珠,價值連城的珍珠卻被人擰走了。”
“誰發現了那個環形別針?”
“客廳女仆——格拉迪斯·希爾。”
“有理由懷疑她嗎?”
“她跟隨我們已經多年,照我們看,她是絕對誠實的。但是,當然喽!有誰敢擔保——”
“那倒是的。您能把全部傭人的情況給我介紹一下嗎?
還有,請告訴我昨天晚上用餐的都有誰?”
“傭人嘛,有一個廚師——她爲我們幹活才兩個月,但是她不可能有機會接近客廳——廚師的幫手也不例外。再有,就是女仆艾麗斯·卡明斯。她也跟隨我們多年了。當然,剩下的就是勞拉女士的女仆。她是法人。”
講到這兒,金斯頓·布魯斯上校顯得非常激動。而湯米對提到女仆的籍卻十分漠然,他平靜地說:“非常准確。那麼,一同用晚餐的人呢?”
“貝茨夫婦,我們自己——我夫人和女兒——以及勞拉女土。年輕的聖文森特也和我們一塊兒進餐。喂——晚餐後,倫尼先生在餐廳裏也待了一會兒。”
“倫尼先生是誰?”
“一個最討厭的家夥——一個徹頭徹尾的社會主義者,長得挺帥。當然,他還有點華而不實的雄辯才能。我也不瞞您說,這個人,我根本不信任。他屬于那類危險人物。”
“那看來,”湯米冷冰冰地說,“你所懷疑的人就是倫尼先生了?”
“確實如此,布倫特先生。對這一點,我相當肯定。就以他本人所持有的觀點而論,做事就絕不可能顧及原則和道義。當我們大家都完全沈浸在打橋牌的樂趣中時,對他來講,還有什麼事會比悄悄地擰走那顆珍珠更容易的呢?當時,有好幾次全神貫注、緊張激烈的場面——我記得一次是對無王牌的一手叫牌再加倍;另一次是我夫人錯誤地有牌不跟,從而使大家爭得面紅耳赤。”
“果真如此嗎?”湯米說,“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對發生的一切貝茨夫人的態度如何?”
“她要我去請警察來,”金斯頓·布魯斯上校吞吞吐吐地說,“那也只能在我們都翻遍了所有的地方之後。我在想,萬一那顆珍珠僅僅只是落而掉進某個角落裏了呢?”
“于是,你勸阻了她?”
“我最討厭把事情公諸于衆的做法,我夫人和女兒都站在我這一邊。這之後,我夫人突然想起昨晚在餐桌上,年輕的聖文森特曾談及您的偵探所——尤其是您承諾的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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