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孤島奇案第三章上一小節]在那裏,腦袋幾乎要縮到脖子裏去了,一只手搔著耳朵,只有兩只眼睛忙個不停,瞧瞧這,瞧瞧那,圍著房間轉,困惑警覺,還透著機智。
隆巴德一直在忙碌著。阿姆斯特朗只顧理癱倒的羅傑斯太太。隆巴德趁此
出身來,開口說道:“那個聲音?聽上去就象在這個屋裏。”
維拉喊著說道:
“是誰?是誰呢?不會是我們自己,哪一個都不會是的。”
隆巴德的眼睛也象法官那樣慢騰騰地在房間裏轉來轉去,先在敞開著的窗戶上盯了一會兒,接著肯定地搖搖頭。突然,他雙目炯炯、身手敏捷地走向壁爐架旁邊那扇通向鄰室的房門。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一把抓住門把兒,猛地把門推開了,他走了進去,立刻發出一聲滿意的呼聲。
他嚷道:
“啊,在這兒呐。”
其余的人蜂擁而上。只有布倫特小孤零零地獨自挺坐在椅子上,紋絲兒不動。
隔壁房間裏,一張桌子被挪到緊挨著休息廳的那堵牆邊。桌上放著一臺留聲機——帶大喇叭的那種老式留聲機,喇叭正沖著牆。隆巴德一下子把喇叭推開,指著牆上鑽透了的幾個小孔。乍一看,一點也不顯眼。
他調整了一下留聲機,把唱頭放在唱片上,立刻他們又聽到了那個“聲音”:“你們被控告犯有下列罪行——”維拉喊了起來:“關上!關上!大可怕了!”
隆巴德聽從地照辦了。
阿姆斯特朗大夫松了一口氣,歎息著說:“我看這個玩笑開得未免太不顧臉面,太沒有心肝了吧。”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字正腔圓而又細聲細氣地輕輕說道:“這麼說,你認爲這只是開玩笑咯?”
大夫瞪著他。
“不然,還能是什麼?”
法官用手輕輕拍打著上嘴說:
“此時此刻我還不打算發表看法。”
安東尼馬斯頓嘴說:
“聽我說,有一點你們都忘了。究竟是什麼人放上唱片,讓它轉起來的呢?”
沃格雷夫依然輕輕地說道:
“對了,我看我們得查查這件事。”
他帶頭回到了休息廳,大家跟著他。
羅傑斯端著一杯白蘭地走了進來。這時,布倫特小正俯下身去查看還在不斷呻吟的羅傑斯太太。
羅傑斯輕巧地擠進兩個女人的中間。
“請原諒,夫人,讓我來和她說說。埃塞爾——埃塞爾——沒事了,沒事!你聽見了嗎?來,振作一點!”
羅傑斯太太急促地喘起氣來,她的兩只眼睛,傻瞪瞪的驚恐萬狀的兩只眼睛,一遍又一遍地環視著周圍一大圈人的臉。羅傑斯的聲音又在催促她:“振作一點,埃塞爾。”
阿姆斯特朗大夫安慰著她,對她說道:
“你現在沒問題了,羅傑斯太太。不過發作這麼一陣子。”
她問道:
“我是暈過去了嗎?先生?”
“是的。”
“是那個聲音。那個可怕的聲音,象審判那樣——”她的臉又發青了,眼臉抖動起來。
阿姆斯特朗大夫急忙問:
“那杯白蘭地呢?”
原來羅傑斯把它放在一張小桌上了。立即有人遞了過來。大夫端著酒杯向幹噎著氣的羅傑斯太太彎下身去:“把它喝了,羅傑斯太太。”
她喝了。稍許嗆了一下,喘著氣。酒精起了作用,臉上頓時有了血。她說道:“我現在沒事了。那只不過——我暈了一下。”
羅傑斯立刻說道:
“真是使人發暈,它也使我暈了一下,好端端的把盤子也摔了。可惡的誹謗,簡直太可惡了!我真想弄弄清楚——”他突然停住了。那是因爲一聲咳嗽——一聲輕輕的幹咳竟然起到了大聲喝住他的作用。他呆滯地看著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法官先生又是一聲咳嗽,然後問:“留聲機上的片子是誰放上去的?是你嗎,羅傑斯?”
“我不知道唱片的內容呀!天曉得,我真不知道唱片的內容,先生。要是我早知道,我說啥也不會這樣做了。”
法官幹巴巴地說道:
“這一點也許是真話。可是,我看你最好把事情說說清楚,羅傑斯。”
管家用手絹擦擦臉上的汗。他認真地說。
“我只是奉命辦事,先生,就是這些。”
“奉誰的命。”
“歐文先生的。”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說:
“讓我把這一點完全弄清楚。是歐文先生的命令——具是怎麼說的?”
羅傑斯回答道:
“他讓我把唱片放在留聲機上。唱片在抽屜裏。當我到屋裏送咖啡去的時候,讓我妻子把留聲機打開。”
法官又輕聲地說:
“挺象樣的故事。”
羅傑斯喊了起來:
“這是實活,先生。我向上帝發誓,這是實話。我事先並不知道唱片會說些什麼——一點也不知道。唱片上原來有個名字來著——我原以爲它只是一段音樂。”
沃格雷夫瞧著隆巴德:
“上面是有標題嗎?”
隆巴德點點頭。忽然他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嘴白白的尖牙齒說:“一點不錯,生生。唱片的標題是‘天鵝湖’……。”
麥克阿瑟將軍忍不住了,他猛然喊叫起來:三“這樁事情真是荒唐透頂——荒唐透頂!亂扣帽子,以至于此!得給他點顔看看。這個叫歐文的,管他是哪一個——”埃米莉布倫特打斷了他。她尖聲說:“就是這個問題。他是哪一個?”
法官又進來說話了。一輩子的法官生涯養成了他一說起話來就神氣十足:“這一點確實是我們要認真弄清楚的。羅傑斯,我建議你先把你妻子送回房去安頓她躺下,然後再回到這兒來。”
“遵命,先生。”
阿姆斯特朗大夫說:
“我來幫你一把。”
羅傑斯太太靠在兩個男人身上,跟跟跄跄地走出了房間。他們走後,安東尼馬斯頓提議:“你們怎麼樣,各位?我可得喝點什麼了。”
隆巴德答道:
“我同意。”
安東尼說:
“我去張羅。”
他走出了房間。
他一兩秒鍾就回來了,說:
“就在門口盤子裏放著,正等著端進來呢。”
他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放下,接著就是斟啊,倒啊的。麥克阿瑟將軍挑了杯烈白蘭地,法官也照樣斟了一杯。大家都想提提神。只有埃米莉布倫特只要了一杯白
。
阿姆斯特朗大夫回到了休息廳裏。
“她沒問題了,”他說道,“我留下了一些鎮靜劑讓她吃。
這是什麼?啊,酒!我來一杯!”
幾個男的又各自喝了一杯。隔一會兒,羅傑斯回來了。
下面的安排就由沃格雷夫法官先生來主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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