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啞證人21、葯劑師—護士—醫生上一小節]了口氣,顯得有些沮喪。
“我知道,”卡拉瑟思護士同情地說,“這種事情有時真讓人惱火。可是人必須要用智謀。弄得病人心慌意亂不行。最好是盡可能地向病人讓步。一旦他們感到你不是在企圖強迫他們幹這幹那,他們的態度就會緩和下來,象小羊羔一樣聽你的擺布了。”
“噢,我看您在這方面倒是一個理想的人。您理解老年婦女。”
“我一生曾和幾個這樣的老婦人打過交道了,”卡拉瑟思笑著說,“只要有耐心,又和氣,就能幹得好。”
“您說的這辦法很明智,我想您護理過阿倫德爾小。她可能是一個不容易對付的老太太吧!”
“噢,我不知道。她格倔強,但我覺得她並不難對付。當然,我在她那裏的時間不長。在我到她那裏的第四天她就去世了。”
“我昨天同她的侄女特裏薩·阿倫德爾談了話。”
“真的嗎?真沒想到!我常跟人們說——整個世界只是一塊小地方!”
“我想您認得她吧?”
“當然認得她了。她在她姑姑死後來這裏參加葬禮。當然,以前她到這裏來的時候,我也見到過她。她是一位漂亮的姑娘。”
“是的,她確實很漂亮——但是太瘦了——實在太瘦了。”
卡拉瑟死護士意識到她自己豐滿的身材,有點誇耀似地說:
“當然了,人不該太瘦。”
“可憐的姑娘,”波洛繼續說,“我真爲她難過。entre nous(法語:咱們倆這麼說。——譯注),”他向前探著身子,表示出這件事很神秘,“她姑姑的遺囑對她是個很大的打擊。”
“我想一定會是這樣的,”卡拉瑟思護士說,“我知道,這個遺囑使人衆說紛纭。”
“我想不出什麼理由,使阿倫德爾小要剝奪她家中
人的財産繼承權。看上去這種做法太古怪了。”
“我同意您的看法,這太古怪了。所以,人們說這背後必有奧妙。”
“您知道是什麼原因嗎?阿倫德爾小沒有說過什麼嗎?”
“沒有。我是說她沒有對我說過。”
“她對別人說了?”
“這個,我似乎記得她對勞森小提過什麼事,因爲我聽到勞森小
說:‘是的,
愛的,您知道它在律師哪裏。’而阿倫德爾小
說:‘我肯定是放在樓下抽屜裏了。’勞森小
說:‘不,您寄給珀維斯先生了。您不記得了嗎?’後來,我的病人又惡心嘔吐起來。我去護理她時,勞森小
便離開了。但我一直懷疑她們是不是在談遺囑的事。”
“看上去非常可能。”
卡拉瑟思護士繼續說:
“假如是這樣,我想阿倫德爾小那時很焦慮,或許她想要更改遺囑——但是您瞧,她病得很厲害,真可憐。後來——她就想別的事情去了。”
“勞森小參加了對阿倫德爾小
的護理工作了嗎?”波洛問。
“噢,愛的,沒有。她態度不好!您知道,她有點神經質。她只能把病人惹惱。”
“那麼,您一個人負責全部護理工作嗎?c”est formidable ca(法語:這是不可思議的。——譯注)。”
“那個女仆人——她的名字叫什麼來著——叫埃倫,她幫助我。埃倫人很好。她照看過病人,過去也經常照看老年婦女。我們倆相得很好。事實上,格蘭傑醫生打算在星期五派一名夜班護士來,但是,阿倫德爾小
在夜班護士到來之前就去世了。”
“或許勞森小也幫助准備一些病人的食品?”
“不,她什麼都不幹。確實也沒有什麼要准備的東西。我對阿倫德爾小講些甜蜜的、安慰的話,給她白蘭地喝——有白蘭地和葡萄糖以及其他一些諸如此類的東西,也就足夠了。勞森小
只是在屋裏走來走去,大聲叫著,影響別人幹活兒。”
護士說話語調顯得異常尖刻。
“我看得出,”波洛微笑著說,“您認爲勞森小用
不大。”
“我認爲服侍人的人通常都是窮人。這些人都沒受過訓練,只是非專業人員。一般都是些幹不了什麼其他事情的女人。”
“您認爲勞森小很喜歡阿倫德爾小
嗎?”
“她好象挺喜歡。老婦人死時,她很不平靜,異常激動。我看她比阿倫德爾小的
人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卡拉瑟思護士說完這句話時,嗤之以鼻。
“那麼,或許,”波洛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說,“阿倫德爾小決定要把錢留給勞森小
的時候,她是清楚她自己的所作所爲的。”
“她是個非常精明的老婦人,”護士說,“我敢說,她很清楚她幹的事。”
“她提到過小狗鮑勃了嗎?”
“您問這問題,真有意思!她在神志昏迷的時候,談了很多關于小狗的事。有時她談它的球,有時談她摔的那一跤。鮑勃是只好狗——我很喜歡狗,女主人死的時候。這可憐的家夥,它的樣子很悲慘。狗都好極了,是不是?它們很通人。”
談完狗通人後,我們和護士告辭。
“很明顯,這個人什麼也不懷疑,”我們離開後波洛說。
他說這句話時顯得有點沮喪。
我們在喬治小旅店吃晚飯,飯實在淡而無味,波洛大爲埋怨,特別是對湯很不滿意。他說:
“黑斯廷斯,做點好湯多容易啊。le pot au feu(法語:把砂鍋放在爐子上。——譯注)……”
我好容易才把話題岔開,不去探討烹調術。
晚飯後,我們遇到了一件事,把我們嚇了一跳。
我們正坐在休息室裏。晚飯時還有另一個人也在這裏吃飯——從外表上看,是一個商業推銷員——但飯後,他就走了。我閑著沒事,翻閱著一本過了時的牲畜飼養人雜志或者類似這方面的期刊,突然,我聽到有人提到波洛的名字。
話音是從屋外某個地方傳來的。
“他在哪兒?在這裏面嗎?好——我能找到他。”
屋門猛地被沖開。格蘭傑醫生大步跨進了屋,由于激動,滿臉通紅,眉毛都豎起來了。他停下來,關上門,然後邁著穩健的步子向我們走來。
“噢,你在這兒啊!赫爾克裏·波洛先生,你那天看我,對我講了一大堆謊話,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那是魔術師抛出的一個球吧?”我譏諷地嘟哝著。
波洛用圓滑的強調說:
“我愛的醫生,您應當允許我解釋……”
“允許你解釋?允許你?他的,我要強迫你解釋!你是個偵探,這是你的本來面目!你是一個愛打聽事,到
搜集情報的探子!你到我家去,說了一大堆要寫老阿倫德爾將軍傳記的謊話!可我這個傻瓜,竟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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