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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德利夫人的秘密》第五章

第2小節
瑪麗·伊麗莎白·布雷登作品

  [續奧德利夫人的秘密第五章上一小節]能形容。我是在一個極爲棘手的情況下來懇求你的忠告的;而且,我幾乎是盲從地信賴你的經驗一定可以把我和我十分敬愛的qin屬,從一種殘酷而複雜的chu境中拯救出來。”

  莫斯格雷夫醫生臉上那種例行公事式的關注,在他聽羅伯特·奧德利說話時轉化成爲一種深感興趣的神情了。

  “病人對醫生所作的自訴,我想,是同悔罪者對神父所作的忏悔一樣神聖的吧?”羅伯特嚴肅地問道。

  “確實是神聖的。”

  “是一種莊嚴的信任,任何情況下都不能破壞的?”

  “絕對如此。”

  羅伯特·奧德利重新瞧著爐火。應當把他伯父的續弦的黑暗經曆告訴他多少呢,多一點,還是少一點呢?

  “莫斯格雷夫醫生,有人向我介紹,你曾把大部分精力用之于對瘋狂症的治療。”

  “是的,我的實踐幾乎都局限于精神病的治療。”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敢于大膽推測:你有時候聽得到病人的奇怪的、甚至是可怕的自訴。”

  莫斯格雷夫鞠躬了。

  他看上去象個能保管整個guo家的種種秘密的人,能把秘密鎖牢在他毫無激情的song中;他背了那麼沈重的負擔,卻絲毫不感到有什麼不方便。

  “我就要告訴你的事情的始末,並不是我自己的事,”羅伯特停頓了一下,說道:“所以,請你原諒我,如果我再一次提醒你:我只能在彼此達成默契的條件下,即,不得在任何情況下,或以任何表面上的口實,泄露個中秘密,我才能把這事的始末告訴你。”

  莫斯格雷夫醫生再一次鞠躬。這次也許有點兒嚴峻。

  “奧德利先生,我全神貫注地聽著,”他冷冷地說道。

  羅伯特·奧德利把他的椅子拉得更靠近醫生所坐的椅子,用低沈的聲音,開始複述爵士夫人昨天夜裏跪在這同一間房裏所作的自白。莫斯格雷夫的正在靜聽的臉,轉過來始終對著羅伯特,對這奇怪的複述卻一點也沒有露出驚訝的神情。奧德利先生講到文特諾yin謀詭計那一段情況時,醫生微笑過一次,一個嚴肅而平靜的微笑,但並不是感到詫異。羅伯特·奧德利講到邁克爾·奧德利爵士打斷夫人的自白的地方就結束了。他絲毫沒有講到喬治·托爾博伊斯的失蹤,也沒有講到由這個失蹤所引起的可怕的嫌疑。他一句話也沒提到城堡旅館的火災。

  奧德利先生講完時,莫斯格雷夫醫生嚴肅地搖搖頭。

  “你沒有別的情況要講給我聽的嗎?”他問。

  “不。我井不認爲還有什麼更多的情況需要講清楚的了,”羅伯特躲躲閃閃地答道。

  “你情願證明這位爵士夫人是發瘋了,奧德利先生,因此她對她的行爲就無需承擔責任了,是嗎?”醫生說道。

  羅伯特·奧德利詫異地對著這位神經科醫生瞠目而視。醫生是憑著什麼迹象那麼迅速地猜中了年輕人的秘密願望的呢?

  “是的,如果可能的話,我甯可認爲她是瘋了。能替她找到這一個借口,我就高興了。”

  “奧德利先生,我想,恐怕是要挽救大法官法庭訴訟案的一件esclandre①吧,”莫斯格雷夫醫生說道。

  ①esclandre,法語,意即“醜聞”。醫生在這裏故意用了一個法語,以求婉轉隱晦,照顧主人的面子。

  羅伯特鞠躬表示同意時,人卻不寒而栗了。他心中十分恐懼,怕的是這件事比大法官法庭上一場民事訴訟案還要糟糕。長久以來他一直魂牽夢萦地擔心這是件對謀殺案的審判。他曾好幾次從一個痛苦恥辱的噩夢裏驚醒過來,他夢見一個人頭擠擠的法庭,他伯父的妻子站在刑事被告席上,急于要瞧瞧罪犯的人山人海,從四面八方圍了攏來!

  “我恐怕我無法爲你效勞,”醫生平靜地說道。“如果你不見怪,我想見見爵士夫人,但我不相信她是瘋了。”

  “爲什麼不呢?”

  “因爲在她所作所爲的任何行動中,都沒有什麼瘋狂的症候。因爲她的家庭不是一個愉快舒適的家,她離開家是希望換一個更好的家,其中毫無瘋狂可言。她犯了重婚罪,因爲犯了這個罪她就可以獲得財産和地位。其中毫無瘋狂可言。當她發現自己chu于絕境時,她自己並沒有變得絕望。她運用了聰明的辦法,她實現了一個yin謀詭計,這個yin謀執行時可需要冷靜和深思熟慮哩。其中毫無瘋狂可言。”

  “但精神病的遺傳因子--”

  “如果她身上有精神病的因子,那就可能遺傳給第三代,出現在爵士夫人的子女身上。瘋狂病症並非必須由母qin傳給女兒的。奧德利先生,如果辦得到,我很高興幫助你;然而在你講給我聽的情況始末中,我認爲並沒有什麼瘋狂的證據。我並不認爲英guo任何法院對于這樣一個案子,會接受其中涉及精神病的抗辯。對待這位爵士夫人的最好辦法,你能辦得到的就是把她送回到她的第一個丈夫那兒;如果他願意收留她的話。”

  羅伯特聽到突然提起他的朋友,嚇了一跳。“她第一個丈夫死了--”他答道,“至少他已經失蹤好多時候了--我有理由相信他是死了。”

  莫斯格雷夫看到這吃了一驚的動作,聽到羅伯特·奧德利講起喬治·托爾博伊斯時有一種爲難的聲音。

  “爵士夫人的第一個丈夫失蹤了,”他說,奇怪地在這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你以爲他是死了。”

  醫生停頓了片刻,眼睛瞧著爐火,就象羅伯特剛才瞧著爐火那樣。

  “奧德利先生,”不久他就說道,“在咱們兩人之間,不能只有半吊子的推心置腹。你沒有把情況全部告訴我。”

  羅伯特突然擡頭仰望,臉上清楚地表現出了他聽到這句話時的驚訝之情。

  “如果我不能觀察到推心置腹在何chu結束,隱諱保留又從何chu開端,”莫斯格雷夫醫生說道,“我就沒有什麼能力來應付超出我職業經驗的意外事件了。你僅僅告訴我這位夫人的一半兒情況,奧德利先生。你必須再告訴我一些情況,我才能向你提供忠告。第一個丈夫的下落如何了?”

  他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語調提出這個問題。仿佛他知道這是嵌在拱門上的那塊關鍵的拱心石。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莫斯格雷夫醫生,我不知道。”

  “是的,”醫生答道,“然而,你臉上的表情,把你想對我隱瞞的事情告訴我了;它告訴我:你心中在懷疑!”

  羅伯特·奧德利默不作聲。

  “奧德利先生,如果要我爲你效勞,你必須信任我,”醫生說道。“第一個丈夫失蹤了--怎樣失蹤的,什麼時候失蹤的?我要知道他失蹤前前後後的情況。”

  羅伯特停頓了一會兒才回答這段話;但,逐漸逐漸地,他把頭擡起來(他原來一直是低著頭在認真思考的),對醫生說話了。

  “莫斯格雷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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