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奧德利夫人的秘密第八章上一小節]其朋友的問題!’”
“她寫得一手好字!”他的堂把信箋招疊起來時,羅伯特說道。
“是的,一手好字,不是嗎?羅伯特,你瞧瞧吧。”
她把信箋放在他手裏,他懶洋洋地對信箋注視了幾分鍾,這對艾麗西亞拍著她那栗母馬優美的頸脖子,那馬再一次地急著要走開去了。
“這就走了,阿塔蘭塔,這就走了。鮑勃,把信還我。”
“這是我所看到的最小俊俏、最妩媚動人的筆迹了。你可知道,艾麗西亞,我從來不相信那些家夥,他們要你十三張郵票,卻給你送來一封你怎麼也看不出個究竟來的信;可是,一點不假,我認爲,如果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位伯母,但是憑著這張信箋,我就知道她是個怎麼樣的人。一點不錯,一切都在這兒了--那羽毛似的、閃著金光的、淡黃鬈發,那眉筆畫出來的眉毛,那
小筆挺的鼻子,那迷人的、稚氣的微笑,都可以從這寥寥幾行、優雅的朝上朝下的筆迹裏琢磨出來的。喬治,你來瞧瞧!”
可是,心不在焉的、郁郁不樂的喬治·托爾博伊斯,沿著一道溝渠的邊沿走開去了,他正站著用手杖敲打蘆葦,離羅伯特和艾麗西亞大約大步光景。
“別管它,”年輕的小不耐煩地說道,因爲,對爵士夫人的小小便箋作這麼長久的探討,她是毫無興趣的。“把信給我,讓我走吧;八點多鍾了,我必須複信,趕今夜的郵車寄出。走吧,阿塔蘭塔!再見了,羅伯特--再見了,托爾博伊斯先生。祝你們回倫敦一路順風。”
栗母馬活潑地慢步穿過小巷,奧德利小
便消失不見了;其後,兩滴又大又亮的眼淚出現在她的眼睛裏,滯留片刻,便讓從憤怒的心底裏升起來的自尊自傲之情給擋回去了。
“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那麼一個堂兄,”她激動地大聲慨歎道,“他是我父的下一輩中同我最近的
屬了,而他對我的關心,卻不過象他關心一條狗那樣!”
然而,由于發生了一件極其偶然的意外事件,第二天早晨,羅伯特和他的朋友並沒有坐十點五十分的特別快車出發:年輕的大律師早晨醒來頭疼慾裂,他請喬治替他要了一杯太陽旅館從來沒有沏過的濃濃的綠茶,並且請他再行行好,把他們動身的日子推遲到第二天。喬治當然答允;羅伯特·奧德利便躺在一個黑沈沈的房間裏消磨了半個上午,手裏拿一張出版已經五天的切姆斯福的報紙,以資消遣。
“沒有事,只不過是雪茄煙把我害苦了,喬治,”他反複說道。“把我弄出旅館去,別讓我見到旅館老板;因爲,如果我遇上了這個人,就會幹仗流血的。”
就奧德利的太平安甯而言,倒也幸運,那天恰巧趕上切姆斯福集市的日子;可尊敬的旅館老板坐上兩輪輕便馬車,爲他的旅館購買生活用品去了--說不定其中還有一批新貨,就是曾經害得羅伯特好苦的那種雪茄煙。
兩個年輕人度過了一個沈悶的、閑混的、愚蠢而毫無益的一天;近黃昏時,奧德利先生建議道,他們該到莊院去逛逛,並且要求艾麗西亞帶他們進府邸看看。
“喬治,你要知道,這大概要花上兩個鍾頭;把你從奧德利村拉出來而沒有帶你去參觀那古老的府邸,似乎太可惜了;我可以用我的榮譽擔保,那個地方非常值得一看。”
他們由捷徑穿過牧場,越過一道階梯,進入通向拱廊的林蔭道時,天空中太陽低沈--一個火紅的、沈重的、不祥的落日,空氣裏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嚇得想唱歌的鳥兒6走了,把遼闊的田野留給一些在溝裏呱呱亂叫的、強詞奪理的青蛙。盡管大氣是平靜的,樹葉卻不祥地籁籁抖動,這可不是由于外來的原因,倒是脆弱社枝的內在的顫栗,它們預見到了暴風雨即將來臨。那只愚蠢的大鍾,不懂得中庸之道,老是從這一個鍾點跳到下一個鍾點,兩個年輕人在拱廊下走過去時,它正指著七點鍾;盡管如此,時間卻快要到八點鍾了。
他們看到艾麗西亞在菩提樹大道上,在樹木黑沈沈的影下沒精打采地往來蹀躞,時而有一片枯葉緩緩飄落地上。
說也奇怪,難得觀察任何東西的喬治·托爾博伊斯,卻特別注意這個地方。
“這樣的路,該是墓地裏的一條路,”他說,“死者躺在這昏暗的樹蔭下多麼安靜啊!我但願文特諾的墓地亦然如此。”
他們一路走到廢井跟前,艾麗西亞跟他們講了些跟這地方有關的古老傳說--一些憂郁的故事,總是跟古老房屋聯系起來的故事,仿佛往昔便是一頁黑暗的煩惱和罪惡。
“艾麗西亞,我們想在天黑以前看看府邸,”羅伯特說。
“那麼我們得趕緊了,”她答道。“來吧。”
她帶領他們穿過一扇打開的法窗子(幾年前把它裝修得現代化的)進入書齋,然後由書齋走向大廳。
在大廳裏,他們在爵士夫人的臉蒼白的侍女身邊經過,她從白
眼睫毛下面鬼鬼祟祟地打量著這兩個年輕人。
他們正走上樓梯時,艾麗西亞轉過身來對那姑娘說道:
“我們去過客廳以後,我要帶這兩位先生去參觀奧德利夫人的那些房間。菲比,房間都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嗎?”
“整整齊齊的,小。不過,前客廳的門是鎖著的,我估摸爵士夫人把鑰匙帶到倫敦去了!”
“帶走鑰匙!不可能!”艾麗西亞大聲說道。
“真的,小,我認爲她帶走了鑰匙。我找不到鑰匙,它往常總是挂在門上的。”
“我敢斷言,”艾麗西亞受不了地說道,“想入非非,做出這種怪誕舉動來,倒並不是壓根兒不象爵士夫人的爲人。我大膽說一句:她害怕我們進入她的房間,窺探她的美麗裳,摸弄她的珍珠寶貝。這真叫人惱火,因爲府邸裏最好的繪畫都陳列在這前客廳裏。裏邊兒還有她自己的肖像畫,還沒有畫完,可是象得了不得。”
“她的肖像畫!”羅伯特·奧德利叫了起來。“我怎麼也要看到它,因爲我對她的臉只有一個不完整的印象。艾麗西亞,可有別的途徑進入房間嗎?”
“別的途徑?”
“是的;可有什麼門通向其他房間,而我們卻能通過這些房間再設法進入她的房間?”
他的堂搖搖頭,領他們進人一條走廊,廊裏挂著幾張家族的肖像畫。她帶他們看一個挂毯室,褪
毯子上的巨大人像,在昏暗的光線裏看起來怪嚇人的。
“手執戰斧的那個家夥,仿佛要把喬治的腦袋劈開來似的,”奧德利先生說道,他指點著一個凶猛的武士,武士高舉的手臂正出現在喬治·托爾博伊斯的黑頭發上端。
“艾麗西亞,從這房間裏出去吧。我相信這房間是的,要不就是鬧鬼的。事實上,我相信一切鬼魂都是
造成的結果。你睡在一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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