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三海妖第十章上一小節]開了。她要去海岸網球俱樂部——它在回家的路上——她和賽勒斯是創始會員——或許她將在那兒喝點什麼,加入一場賭博或橋牌消遣一會。10鍾後,在暗淡天空的壓迫下,到達網球俱樂部使她松了口氣,交出車,走進了專有的庇護所“壁爐和山間小屋”的氛圍中,乘著閃光的電梯上升,她斷斷續續聽到弦樂隊演奏的《來兩杯尾酒》的旋律,她不願去想自她踏著這個旋律跳舞至今已有多長時間了。
上了樓,封閉的平臺上人不算多,兩桌年齡大一點的男人在全神貫注地玩金羅米牌;一桌上兩個有魅力的,像是廣告公司的年輕人,一邊嚴肅地交談,一邊渴酒;還有一桌女人,全是熟人,在玩橋牌。麗莎向旁邊穿製服的服務員揮了揮手,站到窗邊、向下瞅著那些紅粘土球場。所有場地冷清清的,只有一個除外,一對戀人,一個小夥子和他的年輕姑娘,都穿著白
短運動
,生氣勃勃地打著、跑著、爭著,嬉笑吵鬧。麗莎歎了口氣,轉過身向橋牌桌走去。熟人們熱情地向她打招呼,就像自己人,其中一位突然自動讓位給麗莎。同樣突然,麗莎對這種愚蠢的帶數字的紙牌沒了興趣。她婉言拒絕,解釋說她來此是想看一下賽勒斯是否在這兒,只能呆一小會兒。服務員給她拖過一把旁觀椅,她坐下來,要了一杯檸檬汁。
後來的一刻鍾,麗莎嚼著檸檬汁裏的鮮豔草莓,想把精力集中到橋牌上,想附和一下牌手們對一次意外的小滿貫産生的興奮和不滿,然而卻察覺到有人在注視她。她向牆那邊瞟了一眼,以爲能看到那兩位有魅力的廣告公司小夥子在盯著她。她一陣興奮,一點不顯眼地將頭擡高一些來改進脖子的線條,在椅子裏坐直一些來突出部,疊起雙
(她的最得意之
)顯示修長和年輕之美。她感覺自己又像是奧馬哈姑娘了,感覺好極了,的確。她變得活潑了,對牌局發表評論,講小笑話。她仍然感到他的眼睛在盯著她,大著膽又瞟了一眼。對,他用他那深深凹進去的黑眼睛盯著她,還有他那逗人的嘴巴和方方的下巴。她感到膽量一下子大起來,斷然決定盯回去,看看會發生什麼。她看著他,直直地盯住他,但他卻沒有任何反映。立刻,她覺察到他們的視線並未相遇。她的心沈下來,轉過臉,想順著他的視線看個究竟,他的視線就從她身旁1、2英寸遠的地方錯過,她看到的是酒吧。她以前從未去過酒吧,在酒吧旁的一個凳子上坐著一位年輕姑娘,25歲,不會再大,就是剛才網球場上那位。她顯得紅潤,像瑞典人,她那薄薄的白汗衫緊貼在
脯上,緊身短球
使她的四肢更顯豐滿。她端著高高的杯子喝著,同那個小夥子的視線碰上了,報之以甜甜一笑,又俯身喝起來。
麗莎感到羞恥,悶:她是個傻瓜,一個年輕的老傻瓜,被禁止參加了,從此只是旁觀者或者
足者了。她愚蠢的誤解使她臉紅,在這個逃奔的日子裏,她又一次希望快逃走。不一會,她離開網球俱樂部,倉皇逃遁,不亞于任何一個拿破侖的擲彈手從莫斯科潰退時的速度。
輕輕咳嗽了一下,她坐直身子,帶著疑惑,意識到她是在自家起居室的黃沙發上,正在從近來進入現在,可靠的艾弗裏爾端著第二杯雙倍馬提尼幹白酒站在她面前。
她手裏的尾酒杯已經空了。她心情沈悶地將空杯換成滿杯。“謝謝你,艾弗裏爾。現在不需要什麼了。”
艾弗裏爾走後。她喝了起來,但不見效果,沒有飄忽的欣快,相反,馬提尼使她感到軟綿、無力、麻木,像一張透的、皺巴的報紙。
她被鑰匙開前門的聲音打斷。門開了,一轉眼,賽勒斯出現在起居室裏,用勁往下拽著大。幹了一天,他仍然還帶有工作時的生氣和活力,他有力地向她推進他的巨大身軀,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前額。
“你好嗎,愛的?”他問道。“很驚奇你還在樓下,原以爲你現在正在打扮。”
打扮,她想,沒錯,正穿著我的皺巴巴的布袋哩。“打扮?爲什麼?”
“爲什麼?”賽勒斯直來很認真。“到聖巴巴拉,我們要到那兒同莫德·海登一起吃飯。”
“我們去?”她傻乎乎地說。“我不記得。”
“見鬼,麗莎,你兩周前就知道了,近幾天我已經提到地好幾次了。”
“我想我是忘了,我的心在別的事上。”
“好吧,我們快點。雷克斯·加裏蒂堅持要一同去,我也覺得沒什麼不妥,他將使我們路上的幾個小時變得有趣,他30或40分鍾後到這兒。要求我們8點趕到。”
“賽勒斯,我們非去不行嗎?我不怎麼喜歡去,我開始頭痛了。”
“你的頭痛會好的,帶上點葯,你需要的就是多出去走走。反社交不會使你感覺好起來,這是一個很特殊的夜晚。”
“它有什麼該死的特殊?”
“瞧,愛的,我不能對莫德·海登不守信用。她是世界上的頂尖人類學家之一,她對邀我們去她家十分重視,是一種慶祝。她已經發現某些赤道島嶼——還記得幾周前我告訴你的?三海妖,它們是這樣稱呼的——在南太平洋。她正在組建一支全明星隊去那兒,而我們的基金會准備給予支持。在她當著美
人類學協會的面遞上申請書時,我就成了衆目之的。讓福特基金會和卡內基金會的那些人們坐直身子,注意我哈克費爾德。她寫的書必定暢銷,並且也……”
“賽勒斯,對不起,我仍然沒有興趣去。”
艾弗雷爾端著一杯波本和蘇打進來,賽勒斯像喝一樣灌了一口,吞下去,嗆了一下,咳嗽,在咳嗽間歇說話。“另外,我對今晚的期盼勝于這幾個星期的任何事情。莫德是個偉大的語言大師,相比之下,謝赫拉澤德就像頭害羞、結巴的豬。我以爲你會像我一樣對海妖島部落感興趣,連同那奇特的
風俗,如:‘共濟社’,這是解決已婚人們
問題的一種成功途徑,還有一年一度在6月末舉行的大開放節日周。”
麗莎發現自己已經坐起來了。“什麼?”她說。“你說什麼?不是你編出來的吧?”
“麗莎,老天在上,我是在介紹莫德所寫,她所寫的有關那兒的文化和風俗的提綱。我已經給你去讀了,就是那些打印的東西。你是不是連看都沒看一眼?”
“我——我不知道。我想我沒看。我沒想到那還會有用,只不過是又一份枯燥的社會學考察報告。”
“枯燥?嚯,那些半白半波利尼西亞的土人正在做的事情使他們的全族會堂同白金漢宮一樣莊嚴。”
“真的——你說的什麼——關于共濟社——?”
“莫德認爲那是真的,她的情況來源相當可靠,現在她正在組織一支隊伍在六、七月份去那兒呆6個周眼看一看,今晚我們將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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