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邊際效用學派的興起第10章 馬歇爾上一小節]感到高興,差不多就像傑文斯的《理論》使他當年感到煩惱一樣。他開頭就說:“這本書是天才的明顯標志,而且預示偉大事業即將來臨。”馬歇爾沒有把這句開場白具化,反而對作者的方法和少數幾點觀點提出了善意的批評。他看到埃傑沃思和傑文斯的主要成果是相同的,並作了直率的表述。他認爲埃傑沃思對“交易條件不固定或不能決定的一系列場合”提出了“一種新解釋”、新應用和新演繹。不過這並不說明馬歇爾在十分明確地反對傑文斯《理論》的同時,接受埃傑沃思的《數學心理學》。對于過去10年間經濟分析中效用思想的不斷加深的了解,在馬歇爾觀點的轉變上不自覺地發揮了更大的作用。
從評論埃傑沃思的《數學心理學》到他的《經濟學原理》初版問世,馬歇爾發表了許多著述,其中有兩篇可能包含關于傑文斯運用邊際效用的蹤迹。不過只有“經濟學的現狀”這一篇(1885年2月24日在劍橋大學發表的就職演說,當時他剛獲得該校經濟學的講席)涉及到傑文斯,甚至還暗示了邊際效用對經濟學的影響。另一篇“關于價值理論”(摘自馬歇爾給《經濟學季刊》的一封短信),既未涉及傑文斯,也未提及效用,而是主要論證他自己的“生産成本”(與價值論相關)概念的正確。在評論經濟學現狀的就職演說中,馬歇爾有三次注意到傑文斯,但他並沒有特地把傑文斯和效用學說聯系起來。事實上他的評論1885年經濟學現狀時連效用這個詞也沒有提一下。他對效用思想充其量說到這樣的程度,例如,他說經濟學家的工具一定要“用來分析對各種不同物品慾望的實證動機……”“同一貨幣額對窮人比對富人有更大的快樂。”
很顯然,馬歇爾在1885年還不曾抱有1870年代初“三位一”使經濟學發生革命的想法。他開始對效用思想作深入研究並將它更嚴密地同他的經濟分析工具聯結起來,是1885年到1890年的事。這期間他首次獲得劍橋大學的講席;當時傑文斯去世不久,馬歇爾在寫他的《原理》。從1871年到他1885年來到劍橋,邊際效用思想在他的著作或對經濟學問題的思考中不起重要作用,只是在1890年問世的(原理)中邊際效用才成爲他的經濟分析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所有的證據表明,馬歇爾在1891年前很少注意到邊際效用,那麼爲什麼一些經濟學史家有時還把馬歇爾列爲邊際效用思想的獨立發現者之一呢?第一次提出這種論斷的是潘達裏奧尼,他認爲馬歇爾在讀到傑文斯的《理論》之前已經在劍橋講授邊際效用理論了。他沒有指明這一說法的來源。他可能是從福克斯威爾與傑文斯通信(1886年公諸于世)中得出上述看法的。
在馬歇爾1869~1871年的學生中,惟有福克斯威爾對馬歇爾這期間的講演進行過評論。對傑文斯的評論導致了以爲馬歇爾獨立首創了邊際效用的印象,雖然他沒有公開要求把馬歇爾作爲邊際效用思想的一位先驅者。不過,1874年底或1875年初福克斯威爾可能根據這個思路給傑文斯寫過什麼(他認識傑文斯)。傑文斯在1875年2月7日的複信中曾對福克斯威爾告訴他“劍橋近來哲學問題上的觀點”表示感謝,並說:“我不了解馬歇爾對政治經濟學的數學理論已有了如此長期的考慮,而令人遺憾的是,延擱了這麼久發表出來”。這句話雖未說到“效用”,但下面一句卻暗示他說的可能就是效用:“我力主我的效用概念是正確的,而且是爲數學理論奠定基礎的惟一健全的途徑。”
大約5年後福克斯威爾再次提起這個問題,而傑文斯在1879年11月14日的複信中作了更詳細的回答,甚至帶有幾分惱怒。傑文斯說:“至于馬歇爾的優先權,我一點也不想提出疑問,既無此願望,也無什麼根據。一方面,你看來忘記了我的理論的各個基本點早在1862年已充分表達出來了,那是在不列顛協會的劍橋會議上。我沒有理由設想馬歇爾看過我這篇簡論的任何發表的報告,不過,當然,另一方面,在我1871年的著作中,我也不可能從馬歇爾借用任何東西。這些問題在今天看來確已沒有什麼意義了,我們已經發現了諸如戈森、古爾諾、杜皮特等人早期的著作。”
福克斯威爾提到,傑文斯的《理論》和“馬歇爾的講授(先前已恢複和擴大了古爾諾的思想)”對英經濟理論發生了不尋常的影響。但是,恢複和擴大古爾諾的思想完全不需要運用邊際效用思想。
認爲馬歇爾在讀到傑文斯《理論》之前已經在其分析中運用了邊際效用觀點的另一個來源,無疑是凱恩斯寫的傑文斯傳記,而凱恩斯又是(在某些方面)依據他的同事福克斯威爾的說法,此人當時仍健在並有活動。凱恩斯在這篇傳記中實際上並沒有斷定馬歇爾1871年前用過邊際效用思想,但他也沒有沖淡這種印象。例如,帕森斯說:“凱恩斯告訴我們,馬歇爾是邊際效用原理的獨立發現者”,他還引用了《馬歇爾紀念文集》第23頁的話作爲證明。這一頁顯示出凱恩斯僅僅暗示馬歇爾發現了邊際效用原理,實際上最強烈暗示馬歇爾優先權的段落是在前面兩頁。凱恩斯在這裏說:“到1871年他(馬歇爾)沿著這條路線已經取得了相當的進展。他向學生詳細講解了這一新思想,以及他的圖解經濟學的基礎。在那一年出現了傑文斯的作爲獨立工作成果的《政治經濟學理論》。對馬歇爾來說,傑文斯這本書的問世必定是一件有點令人失望的事。因爲它從馬歇爾正在緩慢製定的新思想中奪走了最精彩的部分,而且在馬歇爾看來,傑文斯還沒有給予適當和正確的陳述。但它卻給了傑文斯有關‘邊際的’(或如傑文斯所說‘最後的’)效用思想的首創權。馬歇爾對優先權的說法是極有保留的。他對傑文斯的無可爭議的要求聽之任之,同時卻間接地但又是相當明確和肯定地指出,他自己的著作很少或完全沒有借重傑文斯。”
從字面上看這段話並沒有說到馬歇爾在讀到傑文斯《理論》之前研究過邊際效用。第一句話中的“這條路線”和第二句話中的“新思想”所涉及的可能是馬歇爾對圖解法的應用。而所謂傑文斯《理論》“從馬歇爾正在緩慢製定的新思想中奪走了最精彩的部分”則可能是指效用以外的其他東西。這段話的最後提到了效用,並提到了馬歇爾的要求,但他對此未于置評。
凱恩斯1936年向皇家統計學會宣讀的《w.s.傑文斯》的論文再次談到馬歇爾和傑文斯的關系。凱恩斯說傑文斯的《理論》“在1871年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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