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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洋大追捕》第二幕

第2小節
長篇偵探小說作品

  [續越洋大追捕第二幕上一小節]佛停滿了車輛、即將大修的院子,從少年犯法庭過道來到法院長廊。他徑直來到法院頂樓的司法鑒定chu門口。昂裏奧就在那裏等著他。

  “什麼事,阿道夫?”庫蒂奧爾緩過氣來,問道。“這麼著急嗎,嗯?”

  昂裏奧笑了笑,算是回答。奧諾雷氣得差點把煙頭掉了。

  顯微鏡行家身材瘦小,他翻起一只眼皮觀察同事的情緒,然後示意庫蒂奧爾跟他來。走進一間當作實驗室的頂樓小屋後,昂裏奧自顧自地爬上一只螺旋高凳,轉動著,沈思了一會。庫蒂奧爾開始覺得,這位靈感大師演的戲太長了點。

  昂裏奧終于開了腔;

  “那天,我對你說過,我找到了兩個腳印。你還記得嗎?”

  “不錯。怎麼呢?”

  “還有兩只彈殼和一顆子彈?”

  警長歎了一口氣。昂裏奧不該向他一點一滴地列舉那些勞而無功的行動……他勉強點點頭表示確認。

  “那好,”昂裏奧接下去說,“這兩只彈殼是一個殺手射出的,此人在你去科西嘉時又幹掉了圖森·費魯齊。他們沒有告訴你嗎?”

  庫蒂奧爾頓了幾秒鍾,才說:

  “他們跟我說起過。”

  他凝視著童年夥伴。起皺的長臉,頭上出現了一縷灰發,一對濃眉向外挑出尖尖的眉梢。

  “結論呢?”他發問道。

  “很簡單。殺死格拉尼烏茨、多麗絲·梅和費魯齊的是同一把手槍。看來槍上裝有消音器。我是從三個基本方面來考慮的:煙暈、灼印和火葯都說明槍口高得很近。”

  “結論呢?”庫蒂奧爾有點惱怒地又問了一遍,“這麼說,馬耳他人接連殺了三個人,嗯?”

  昂裏奧當即否認:

  我說的是同一件武器,不是同一個凶手!要知道,有兩個人去了奧弗涅人家。如果說一個腳印的尺寸與坎布齊亞很近似,那另一個腳印就不是普通尺碼了。35碼尺寸的腳並不多見,對不對?”

  昂裏奧從螺旋高凳上跳下來。他走近卡片櫃,打開術門,取出一張寫滿字的卡片:

  “……小尺碼的腳印並不多。那家夥用了火焰切割器,開的是標致牌轎車,其余就不清楚了。我能從露草裏測出輪胎的間距,精度可達幾毫米,還有排氣消音器中排出的石棉粉屑。只消讓你手下的情報員走一趟,就能知道誰符合這三個條件。”

  “你以爲我笨得連這點都想不到嗎?探子是幹什麼用的?告訴你,明天早上,我要去搜查費魯齊家。”

  在跟庫蒂奧爾警長走之前,克雷芒蒂娜·勒杜太太一口氣喝了兩杯蘋果酒,還是提不起精神來。經過兩小時的盤诘,她已被折磨得精疲力竭了。她只覺得時而焦躁不安,時而驚慌失措。望著身邊的三個警察,她愈加膽戰心驚。兩個瘦子站在那裏,頭發散亂,龇牙咧嘴的。另一個是這夥人中最厲害的。他跨坐在椅子上,低著額頭,一雙手像摔跤運動員一樣。身後,一個手持沖鋒槍的治安警察守在門邊,不住打著哈欠,旁觀審訊的過程。

  克雷芒蒂娜·勒杜歎了一口氣。她擡起手,撩撩淩亂地披散在肩頭的花白頭發。直到現在,她依然支撐著。她既不知道剛死去的圖森先生結交些什麼人,也不清楚他是如何安排日程的。要是這個叼著煙頭的警察以爲自己是在騙他,那可太冤枉了。克雷芒蒂娜一無所知。這一點,她已經不知重複了多少遍。這時刻可真難熬。憑什麼她要受這份罪呢?

  她包裏的東西全被抖落在寫字臺上。看到那張從未想到要更換的過期身份證在他們手裏傳來傳去,她實在受不了。警察還仔細地打量刻有德迪翁布東汽車商標的老式鑰匙圈,檢查倒空零錢的錢包,傳看因肝硬化死在巴黎盲人院的丈夫阿梅代·勒杜發黃的照片。

  克雷芒蒂娜放下磨得綠乎乎的連yi裙袖子,遮住她那雙又粗又短的手臂。她感到很冷。庫蒂奧爾把鑰匙圈拿在手裏抛著玩。克雷芒蒂娜氣得要命。可是,她還得解釋地下室裝滿金幣和鈔票的箱子是怎麼回事!這個一直保持沈默的壞脾氣女人開始讓庫蒂奧爾惱火了。

  庫蒂奧爾決定狠狠地嚇唬她一下:

  “您既然不想開口,那我告訴您,我對這箱子是怎麼想的吧……您花錢雇了幾個本地流氓來殺掉圖森·費魯齊。策劃了好久吧,嗯?想吞下那筆錢!”

  嚇掉魂的克雷芒蒂娜好像坐到了重罪法庭上。她猛然想起了影片《偵探》中的一句話:

  “這是個判斷錯誤!”

  一陣哄堂大笑,打破了房裏的沈默,把這可憐的女人嚇得半死。庫蒂奧爾從容不迫地圍著桌子轉起因來。突然,他的兩條短tui在勒杜太太跟前停下了:

  “事情就是這樣吧,嗯?我沒搞錯吧?您殺了他,搶走了他的錢,把錢藏在地下室,等待事情平息下去。至于說到他向您借鑰匙,這全是謊話……太太,我們不像您想象的那麼笨!”

  勒杜太太依然一言不發。在她看來,這警察是個瘋子,危險的瘋子。看他玩弄煙頭的那腔調就知道了。只是她現在落到了他的手裏。他的同夥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克雷芒蒂娜太太的心像壓了石塊一樣直往下沈,汗珠不停地冒出來。

  “我累了,”她呻吟著,“讓我走!”

  她機械地摘下帽子,放在桌上。她模模糊糊地聽到庫蒂奧爾又在唠叨:

  “勒杜太太,您就再呆一會兒吧……”

  勒杜太太眼前恍恍惚惚。她又看見圖森·費魯齊幽靈般潔白的臉……他是個壞蛋嗎?他上樓時從不忘問候她,從來沒有遺忘送新年禮物,從米不會客……也從不帶女人回家,從不弄出聲響!從住進托利先生的房間以來,根本就不用留神他什麼。她也說不上這位托利先生是什麼人。房租收據上填的是托利先生的名字,就知道這些。她把收據交給圖森先生,他總是當場付清現款,並且不忘記塞上一大筆小費……

  “您在想什麼?”

  勒杜太太嚇了一跳。庫蒂奧爾的聲音把她從疲乏不支的昏昏然中驚醒了。她的目光與桌上她那頂帽子上的鳥形帽飾相遇了。她直想哭。

  “警長先生,有一件事……”她沮喪地開了口……

  庫蒂奧爾擡起頭;精神大振。

  “您總算開口了,”庫蒂奧爾又變得溫和起來。“說下去,克雷芒蒂娜,這樣您就會輕松了……”

  他那重新變得和氣的聲音鼓舞了克雷芒蒂娜·勒杜。她鼓起勇氣。

  “我想起一件事,”她說,“不知道您是否感興趣。我不認識,也從沒見過圖森先生那間房間的正式承租人。可房租收據上寫的是他的名字,就是剛才畫框裏掉下來的那張紙上的名字。”

  “您看,您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嘛,嗯?”庫蒂奧爾冷笑一聲,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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