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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焦點》前曆

第2小節
松本清張作品

  [續零的焦點前曆上一小節]聽似地溫和地說:

  “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嫂子的表情更加驚訝了。

  “可是,這是近十年前的事。從那以後,憲一和葉山沒有過交往。恐怕不會有結果的。”

  “是啊!”祯子雖然這樣回答,但心裏想出了這個家門,馬上就去立川。

  “哥哥什麼時候回來?”祯子把膝蓋從坐墊上滑下來,問道:

  “他沒來電話,恐怕明天會回來的,因爲公司裏還有事,他不能老在外面。”嫂子說。“他一回來,一定會得到什麼消息,我會給您打電話的。”她給祯子鼓勁地說。

  祯子離開大伯子家,坐出租汽車去新宿車站,從車窗往外看,_和暖的太陽照在外苑的草地上。春天已來到人間,這和金澤黑沈沈的雪野,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能登海岸低垂的灰se的雲,和黑沈沈的大海似乎浮現在她的眼前。

  一小時後,她從立川站下了車。祯子第一次來到這兒。一個美guo兵在寬闊的馬路上行走,膀子上挎著一個身著紅裝的年輕日本女人。大型的軍用飛機發出嚇人的喧叫,在頭頂上盤旋。街上的行人已經習慣了,誰也沒有捂住耳朵,也沒有人擡頭看。

  立川警察署在大馬路的裏首,是一座不大的樓房。

  “我想見見葉山先生。”祯子對正面的傳達室說,一位上了年紀的巡警轉過臉來,問道;

  “葉山,叫葉山什麼?”

  祯子不知他的名字,就照實說了。

  “是以前的老警察吧!十年前在立川署當過巡警。”

  祯子知道的就這些。巡警幹脆轉過身來。

  “呵,知道了。”巡警點了點頭。

  “您指的是葉山警司吧!姓葉山的只有一個人。”

  “他在嗎?”

  “在,我去叫他,您是……”

  “我姓鹈原。”

  巡警聽了祯子的回答朝裏首走去。

  不一會兒,一位三十六七歲,穿警司製服的警官,急急忙忙跑出來。

  “鹈原君……?”警司睜大眼睛注視祯子。

  “是我。”祯子向他鞠躬。“您是葉山先生馮?”

  “我是葉山,剛才聽到鹈原,我還以爲是鹈原憲一君;

  警司這才醒悟過來。

  “是的,我就是鹈原的妻子。”祯子低下了頭。

  “啊!原來是鹈原君的太太,”葉山警司邁開步子用手掌指了指接待室。

  在小小的接待室裏,隔著一張小圓桌,祯子和身于發胖、紅光滿面的葉山曾司面對面坐下。他那細細的眼睛眯成一條線,笑嘻嘻的,說話聲音很開朗。

  經過又一次寒暄後,警司詢問鹈原憲一的近況,他已經七八年沒跟憲一見面了。祯子開始轉入正題。

  “對不起,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你。鹈原當時在這號裏擔任哪方面工作?”

  “他是風紀gu,我是交通gu,可是我和鹈原君很合得來。”

  “風紀gu?那管什麼事可?”祯子問。

  葉山曾司直盯盯地注視祯子,先反問道:

  “夫人,原君出了什麼事了?”

  “鹈原君出了什麼事了?”葉山警司的提問非同尋常。初次見面後,立刻提出這樣的問題,好像他已想到了什麼。

  祯子不由地看了葉山一眼。警司立刻意識到了。

  “啊,對不起。”警司臉紅了。

  “我和鹈原君分手已經七八年了,今天夫人初次來訪,我魯莽地提了這樣的問題,請原諒。”

  仔細一想,也確是那樣。以前的同事的太太突然來訪,就以爲他出了事,這是很可能有的直覺。

  “夫人,我聽到傳達說,有一位姓鹈原的來訪,我馬上想到是鹈原憲一君的qin屬,因爲鹈原這個姓是很少有的。”

  “是今年十一月結的婚。’”祯子低下頭說:

  “結婚前,聽說鹈原承蒙您多方照顧,非常感謝。”

  “彼此,彼此。”葉山警司不知所措地說:

  “應該向鹈原君祝賀,好久沒見面了。”

  警司想問一句,“他好嗎?”,可終于咽下了。

  “就像您問的那樣,我突然來訪,是因爲鹈原出了點事。——

  “出了什麼事?”警司睜開眯著的眼睛。

  “鹈原現在a廣告公司工作,您知道嗎?”

  “這我知道,很早以前,他來過一張明信片。”

  “鹈原擔任a公司北陸辦事chu主任,主要住在金澤。”

  祯子把丈夫決定調到東京,爲了最後交接工作,去了金澤後,從此下落不明等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公司裏也很擔心,千方百計地在尋找,也報了警,現在還情況不明。’順子又說:

  “我們結婚後,沒過多少天。詳細情況我不太了解。家庭背景並不複雜,估計這方面不會有事;公司方面也調查了,沒發現有失蹤的理由。總之,鹈原的失蹤,誰也沒有線索。”

  這時,大伯子的影子閃過祯予的腦海,但這話無法對警司說。

  一直在熱心聽取祯子敘述的警司開口說道:

  “你說是失蹤,這是鹈原君自主的行動嗎?”

  “不太清楚,大概是吧。”祯子確信地回答。

  “我想不可能是暴力或壓力綁架了鹈原。”

  “嗯。”葉山警司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說:

  “夫人,您想問鹈原君在這兒工作時的生活,是否會成爲這次失蹤的原因,是不是?”

  警司把茶碗放到桌子上。

  “剛才我已經說了,我和鹈原是通過介紹結的婚,而且日子不長,不能說我完全了解他,最近我才聽說他當過警官,感到很意外。”

  “最近才知道的?”警司顯露驚訝的眼神。

  “鹈原君沒有對夫人說過嗎?”

  “沒有,鹈原和他的哥哥都沒有說過。”

  “是嗎?”

  “鹈原並不是對我隱瞞,而是不想對我說。當過警官的前曆不想讓妻子知道,這是我現在得到的印象。”

  “對不起,夫人。”警司鄭重其事地說:

  “我認爲您是不是想過頭了。鹈原君辭去警官,並沒有什麼損害名譽的事。他工作很積極,當他提出辭職時,署長和其他同事都挽留他。爲了鹈原君,我必須把話對您說清楚。”

  “謝謝。”

  祯子微微一鞠躬,對警司寄予丈夫的好意表示感謝。

  “我丈夫的職務,剛才聽您說是風紀gu。這風紀服是管什麼的?”

  “鹈原君在這工作時,是占領時代。”警司開始說明。“現在這兒仍然是美guo空軍基地。當時,美guo軍人在這小鎮上泛濫成災。日本人只占了一半,還有分不清是日本人還是美guo人的吉普女郎,也和美guo軍入一樣多,現在美軍撤退了一部分,人數減少了,那些古普女郎也少多了。那時候,真了不得。”

  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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