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傑德羅遊戲第三十六章上一小節]調查的每一個人禮貌地、卻不留情面地指出——包括速
記員和護士,任何人如果泄露了這個案件中公認的會引起轟動的細節,將
會面臨可怕的報複,新英格蘭一家大律師事務所裏極嚴謹的人會想到各種
報複的。布蘭頓在他們看來一定和在我看來一樣令人信服,因爲了解情況
的人沒有誰對報刊談論此事。
最糟糕的盤問是我在北康伯蘭度過的三天期間,那時我于“監護狀
態”——通過塑料管子吸取血液、和電解溶液。警察在這些盤問後做出
的報告非常奇怪,登在報紙上讀起來竟也讓人相信,就像報紙時而登載的
人咬狗之類的離奇故事。不過這實際上是個狗咬人的故事……還有女人。
想聽聽記錄案上記了些什麼嗎?好的,下面就是:
我們打算在我們位于緬因州西部的消夏別墅裏待上一天。經過一段
愛曲之後,其中有兩部分是扭打,一部分是做愛,我們一起去沖淋浴。
傑羅德離開了淋浴器,而我在洗頭。他抱怨說胃疼,也許是我們從波特蘭
到這兒的路上吃的三明治引起的。他問屋子裏有沒有什麼葯,我說不知道。
但是如果有的話,就會放在辦公桌頂上或者頭架上。三四分鍾後,我仍
然在洗著頭。我聽到傑羅德叫了起來,那種叫聲顯然是心髒病發作的信號,
隨後是重重一擊發出的聲音——身撞地的聲音。我從淋浴器下一躍而出,
當我跑進臥室時,不能做主了,我撞在辦公桌邊上,昏了過去。
這個版本是由米爾哈倫先生和伯林格姆太太整理——我該補充一點,
經警察熱情地認可。根據這個版本,我好幾次都迷迷糊糊地蘇醒了,可每
次醒後又昏了過去。當我最後一次醒來時,那條狗已厭倦了傑羅德,就要
來吃我了。我爬上了(根據我的這個故事,傑羅德和我發現
就在這裏
——也許是來爲地板打蠟的人搬到這裏的,我們走得太熱了,不想找麻煩
把它移回到原)。我用傑羅德的杯子和校友聯誼會的煙灰缸向狗砸去,
趕走了它。接著我又昏了過去,隨後的幾小時昏迷著,血流了一。後來
我又醒了,上了車,最終開車駛入平安……那是指最後一陣昏迷之後,那
時我開車撞上了路邊的樹。
我只有一次問布蘭頓,他怎樣使警察記錄下這種胡話的。他說:“傑
西,現在是州警察局的調查。我們——我是指事務所在州警察局有很多朋
友。我給所需要的每一位能幫忙的人都打了電話,事實上,我無須給那麼
多人打電話。要知道,警察也是人。那些老兄們一看到挂在柱上的手铐
就明白真正發生的是什麼事了。相信我,他們不是第一次在某個人的汽化
器爆了之後發現手铐的,沒有任何一個警察——不論是州警還是地方警,
想看著你和你丈夫成爲一個難聽的笑話。造成這事的起因只不過是個離奇
的事故。
開始時,我甚至沒對布蘭頓說起我自以爲看到的那個人,那腳印、珍
珠耳環,或任何別的事。要知道,我是在等待——我想,是在尋找風吹草
動的迹象。
傑西看著最後一句話,搖了搖頭,又接著敲擊起鍵盤來。
不,那是胡話。我在等著某個警察過來,帶著個小塑料證據包,遞給
我,讓我辨認那些戒指,不是耳環——裝在包裏的。“我們確信這一定是
你的。”他會這麼說,“因爲戒指裏面刻有你的姓名以及你丈夫姓名的首
位字母。而且還因爲我們是在你丈夫書房的地上發現它們的。”
我一直在等著那樣的事,因爲當他們給我看我的戒指時,我就會確切
知道,“小耐爾”的半夜來訪者只不過是她虛構出來的想象物。我等啊等,
可是這事沒有發生。最後,就在我的手做第一次手術之前,我告訴了布蘭
頓,說我以爲當時我並不是單獨一人在房子裏,至少不是自始至終一個人。
我告訴他,那可能只是我的想象,那肯定是種可能。不過,當時那似乎非
常真實。我沒有說及我自己丟了的戒指,但是我就腳印和珍珠耳環談了很
多。平心而論,我就耳環喋喋不休地說個沒完,我想我知道爲什麼,它代
表了我甚至對布蘭頓也不敢說的一切。你理解嗎?在我告訴他這些時,我
自始自終是這樣說的,“當時我以爲我看到了”、“我幾乎可以確信”。
我必須告訴他,必須告訴某個人,因爲恐懼像胃酸一樣從內部噬咬著我。
可是我千方百計向他表明,有可能是我將主觀的感情錯當成客觀現實了。
畢竟,我力圖不讓他看出我仍然那麼恐懼,因爲我不想讓他認爲我發瘋了。
如果他認爲我有點歇斯底裏的話我不在乎。我願意付出這種代價,以避免
牽涉到另一件肮髒的秘密中去,就像我爸爸在日食那天對我做的事之類。
可是我拼死也不想讓他以爲我發瘋了,我甚至不想讓他有這種懷疑的可能
。
布蘭頓握著我的手拍了拍,然後告訴我,他可以相信這樣一種想法。
他說,在那種情況下,也許這還算溫和。他接著說,重要的是要記住這是
不真實的,就像我和傑羅德在上嬉鬧扭打之後去洗淋浴一事不真實一樣。
警察搜查過了房子,如果那裏有過人的話,幾乎可以肯定會找到證據的。
房子經過了夏末大掃除,這一事實使得那件事更可能了。
“也許他們確實找到了他的證據,”我說,“也許某個警察將耳環塞
入了自己的日袋。”
“世上有許多善于扒竊的警察。就算這樣,”他說,“我難以相信竟
有這麼蠢的人,爲了一只耳環冒事業的危險?我更容易相信,你認爲和你
一起在屋子裏的那個人事後自己回來把它拿走了。”
“對了!”我說,“那有可能,是不是?”
他卻搖起頭來,聳了聳肩。“任何事都有可能,那包括從事調查的警
官們所犯的錯,可是……”他停下了,握住我的左手,以那種我認爲是布
蘭頓荷蘭叔叔似的表情看著我,“你的許多想法建立在一個想法的基礎上,
即調查的警官們對房子進行了搜查,然後判定沒事了。情況並非如此。如
果那裏有過第三方,警察很可能會發現有關他的證據。如果他們發現了第
三方的證據,我會知道的。”
“爲什麼?”我問。
“因爲像那種事會將你置于一個非常難堪的局面——在那種局面中,
警察不再是和藹的老兄了,而要開始對你宣讀米蘭達逮捕令了。”
“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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