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傑德羅遊戲第三十六章上一小節]你在說些什麼。”我說,可是,露絲,我開始懂了,確實如
此。傑羅德是那種保險迷。有三個不同的承保單位代理人告知我,在正式
喪葬期間——以及隨後的好幾年裏,我將生活得非常舒服寬裕。
“約翰·哈瑞森對你的丈夫進行了非常徹底、非常仔細的屍檢。”布
蘭頓說,“根據他的報告,傑羅德死于律師們稱做的‘純粹心髒病發作’,
意思是沒有並發食物中毒、過度勞累或重大的身創傷。”他顯然打算繼
續說下去——他以他的教誨方式在說話,可是他在我臉上看到了什麼,使
他停了下來。“傑西?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說。
“不,有事——你看上去很不好,是*攣嗎?”
我終于設法說服他相信我沒事,到那時我也差不多真沒事了。我猜你
知道我在想些什麼,露絲。我在這封信的開頭提到過:當傑羅德不肯聽從
我正當的勸告放我起來時,我踢了他兩腳。一腳踢在腹部,一腳踢在那兩
個蛋上。我在想,我說過我們做愛時很粗暴,那樣說恰如其分——那就解
釋了他的那些傷痕。不管怎麼說,我想他的傷痕不重,因爲心髒病緊隨著
那兩腳發作,心髒病在傷痕開始形成之前就已經存在著。
當然,這就導致了男一個問題——是因爲我踢他引發了他的心髒病?
我讀過的醫書沒有哪一本全面地回答了那個問題。我們現實一點吧:也許
我對他病的發作起了作用。可是我仍然拒絕承擔所有的責任。他身超重,
酒喝得厲害,煙抽得像個煙囪,心髒病發作是肯定會出現的。如果不是在
那天,也可能會在下個星期或下個月。至此爲止,魔鬼在手這件事。露
絲,我相信這一點。如果你不相信,我真誠地請你把它折小,塞到陽光照
不到的地方去吧。我碰巧認爲,我已經贏得了相信自己願意相信之事的權
利,至少在這件事上,尤其是在這件事上。
“如果看上去我像是吞了個門把手,”我告訴布蘭頓,“那是因爲我
在試圖習慣于那種想法,即有人認爲是我殺了傑羅德,以便領取他的保險
金。”
他又搖了搖頭,始終熱切地看著我。“他們根本不那樣想。哈瑞森說,
傑羅德的心髒病也許是由于激動促發的。州警察接受了這個看法,因爲
在這個行當裏約翰·哈裏森最有權威。頂多有些好事者會以爲你充當了
《聖經》人物莎樂美,故意引誘了他。”
“你相信嗎?”我問。
我想,我的話如此直率,也許使他震驚。我身上的一部分感到好奇,
想知道受到震驚的布蘭頓·米爾哈倫是個什麼樣。可是我該學得乖巧一點。
他只是笑了笑:“你以爲你有足夠的想象力,看到了機會,關閉傑羅德的
生命恒溫器,卻沒看到其結果會使自己戴著手铐而亡?不,傑西,不管怎
麼說,我相信事情正是以你告訴我的方式發生的。我能坦言嗎?”
“沒有比這樣更好的了。”我告訴他。
“好的。我與傑羅德共過事,我們相不錯。可是,事務所裏還有許
多人不是這樣。他是世上最有控製力的怪人。這樣的想法一點不使我吃驚,
那就是:和被手铐縛在上的女人做愛激起了他的全部
慾。”
他這麼說時,我迅速看了他一眼。這是夜晚,只有我的頭燈是開著
的。他坐在那兒,肩膀以上都于
影中。可是我確信布蘭頓·米爾哈倫,
市鎮上年輕的法律專家,臉在發紅了。
“如果我冒犯了你,我感到抱歉。”他說。聽起來他出人意料地尴尬
起來。
我幾乎笑了起來,笑可不太友好。可是當時他聽起來就像是剛出了預
備學校的十八歲青年。“你沒有冒犯我,布蘭頓。”我說。
“好,那我就安心了。可是警察的工作至少得考慮一下謀殺的可能
——考慮這個想法,那你可能不僅僅是希望丈夫發作了行話中所稱的‘
興奮型心髒病’。”
“我一點兒也不知道他有心髒病。”我說,“顯然,保險公司也不知
道。如果知道,他們決不會開出保險單的,是不是?”
“任何人只要願意繳納足夠的費用,保險公司就會爲他上保。”他說,
“傑羅德的保險代理商沒看到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煙,大口大口地喝酒。這
你也看到的。撇開一切聲辯,你一定知道他有隨時發作的心髒病。警察也
知道。所以他們說,‘假定她邀請了一個朋友去湖邊別墅而沒告訴她丈夫,
假定這個朋友碰巧跳出壁櫥,在對她而言正恰當的時刻,而對她老公非常
不適合的時刻狂呼亂叫,會怎麼樣呢?’如果警察發現這種事情的迹象,
你將深陷麻煩,傑西。因爲在某些特定的場合,拼命狂叫可以被看做一級
謀殺行爲。你在手铐裏度過了兩天時間,幾乎剝掉了手皮才逃,這一事
實大大影響了你合夥犯罪的看法。可是換個角度看,正是你戴著手铐這一
事實使得合夥犯罪似乎合理……嗯,比如說,在某種類型的警察看來。”
我出神地盯著他看。我感到像是個剛剛意識到自己在深淵邊沿跳舞的
女人。直到那時之前,看著頭燈光影那邊布蘭頓的臉部輪廓,我腦中只
有幾次出現那個念頭,即警察認爲也許是我謀殺了傑羅德。我只當那是個
令人恐怖的玩笑。露絲,謝天謝地,我從來沒和警察開這玩笑!
布蘭頓說:“你可懂得爲什麼不提及房子裏有闖入者也許更明智?”
“懂。”我說,“最好不去惹睡著的狗,對嗎?”
我一這樣說,便想到了那該死的狗用前爪在地板上拖著傑羅德的形象,
我能看見那塊落下來。挂在狗嘴上的皮肉。順便說一句,幾天後他們抓
獲了那只該死的可憐的野狗,它在離湖岸半英裏的萊格蘭的船屋下面爲
自己做了個窩。它把一大塊傑羅德的肉運到了那裏,所以當我用梅塞德斯
的車燈和喇叭將它嚇走後,它一定至少又回去了一次。他們射殺了它。它
戴著個銅牌——不是那種標准狗牌,以便動物管理部門可以找到它的主人,
予以重罰。更讓人憐憫的是,牌上寫著“王子”的名字。王子,能想象出
嗎?當梯蓋頓出來告訴我,他們殺死了狗時,我感到欣慰。我並不爲它的
作爲責怪它——它的境況並不比我好多少,露絲,可是,我依然爲此感到
欣慰。
然而,這些都離題了——我正向你敘述的是,當我告訴了布蘭頓當時
房子裏也許有個陌生人以後,我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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