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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理解論》第9章 文字底缺陷

第3小節
洛克作品

  [續人類理解論第9章 文字底缺陷上一小節]此,按照這個假設,實ti底名稱既然參照于我們所不知曉的一些標准,因此,那些標准從不能校正它們底意義,確立它們底意義。

  13 第二,它們參照于一些共存的xing質,而那些xing質又是我們所不能完全知道的——第二,有的人們以爲它們底名稱直接所表示的,就是在實ti中共有的一些簡單觀念,因此,他們想在各種事物中所聯合的這些簡單觀念,就可以當做適當的標准,以爲它們底名稱所參照,並且使它們底意義有所改正。不過這些原型仍不足以達到這種目的,仍不能使這些名稱免除了紛歧而不確定的意義。因爲這些簡單的觀念雖然共存于、聯合于同一的實ti中,可是它們爲數很多,而且各各都有相等的權利,可以加入于那個物種的名稱所表示的複雜觀念中,因此,各種人們雖然聲言來考察“同一”的物象,可是他們對它所形成的觀念不能不是“差異”的;因此,他們用以表示這個物ti的那個名稱,在各個人,不能不有互相差異的意義。形成複雜觀念的那些簡單xing質,大部分都是一些能力,因爲這些xing質可以在別的物ti上産生各種變化,或由別的物ti接受到各種變化。變化無窮,因此,這些xing質亦就無窮。一個人只要知道,低等的金屬在經了各種火候以後,會有無窮的變化,只要知道,在化學家用各種物ti把它們化驗以後,它們會有不盡的花樣,他就不會奇怪,我何以要說,文字底缺陷在我們底能力範圍內,我們憑這種探求方法,並不容易集合來任何物ti底“一切”xing質,並不容易“完全”知道它們,至少我們亦可以說,它們爲數很多,沒有人能知其確定的數目,而且各人底注意不同,技術各異,試驗的途徑互差,所以各人所發見的xing質亦並不一樣。既然如此,則這般人們,對同一的實ti不能不有差異的觀念,不能不使同一名稱底意義參差而不確定。因爲複雜的實ti觀念所包含的簡單觀念如果是共存于自然中的,則任何人都有權利把他所見爲互相聯合著的那些xing質,加在他底複雜觀念中。因爲在黃金實ti中,此一個人雖然只相信有顔se和重量,可是別一個人又會以爲金在王shui中的可溶xing,亦同顔se一樣應該加入他底黃金觀念中,而且第三個人又會以爲可熔xing亦應該加入那個觀念中;(因爲金在王shui中的可溶xing亦同其可熔xing和其他xing質一樣,亦是和它底顔se和重量常相聯系在一塊的。)至于第四個人又會依據傳說或經驗,把可展xing或固定xing加在裏邊。究竟這些人中哪一個曾經確立了黃金底貼切意義?那一個人可以來做決定的法官?此一個人固然可以求助于自然中的標准,而且可以很合理地想象自己可以把自己所見爲在一塊聯系著的那些xing質,加在黃金一詞所表示的那個複雜觀念中;可是別一個人如果未曾考察好,則亦有相同的權利,把那些xing質忽略了,而且第三個人如果有另一種試驗,則他亦有相同的權利,把別的xing質加進去。因爲我們所以要把這些xing質聯系在一個觀念中,既然真是因爲它們在自然中有其本來的聯系,那麼誰能說,此一種xing質應加入,或應退出,彼一種xing質不應加入,或不應退出呢?因此,我們就可以毫無疑義地斷言,人們雖用同一的名稱來表示複雜的實ti觀點,可是那些觀念在他們都是一人一個樣子,而且那些名稱底意義亦是很不確定的。

  14 此外,我們還看到,在任何存在著的特殊事物中,各種xing質同外界事物所發生的關系亦不同,有的能同多數的事物發生關系,有的能同少數的事物發生關系。既然如此,則誰能斷言,哪一些xing質應該來組成那個物種名稱所表示的精確的集合ti。誰又有充分的權威,來規定,某些明顯的普通的xing質應該排除于實ti名稱底意義以外,某些較秘密,較特殊的xing質,應該加入其中呢?如此等等情節都會使實ti名稱底意義大爲紛歧而不確定,而且在我們把它們應用到哲學上時,會使我們發生了猶疑,爭辯,或錯誤。

  15 它們既有這種缺點,因此,它們只可以供通俗之用,不可以供哲學之用——自然在通俗的和平常的談話中,概括的實ti名稱如果用各種明顯的xing質來規範普通常的意義(就如在以種傳代的各種事物方面,我們多半憑借于它們底形相和樣式,又如在別的實ti方面,我們多半憑借于它們底顔se和其他可感的xing質),則它們亦很足以表示人們想要說的那些事物,而且它們亦往常可以充分含蓋了“黃金”和“蘋果”等所表示的各種實ti,使它們各各有所區別。不過在哲學的探討中和爭辯中,我們雖然應當把概括的真理建立起來,並且應該依據前提把結論推求出來,可是在這裏,我們又看到,各實ti名稱底確定意義不但未曾建立起來,而且根本就不容易建立起來。一個人如果把可展xing或某種程度的固定xing認爲是他底複雜的黃金觀念中的一部分,則他由此在黃金方面所立的一切命題,和由此所推定的一切結論,當然都是分分明明文字底缺陷由那種意義下的黃金來的。但是一個人如果不以爲可展xing或某種程度的固定xing是黃金一詞所表示的那個複雜觀念中的一部分,則他永不會承認這些命題和結論,永不會相信它們是正確的。

  16 以液ti爲例——人們如果抛棄了紛亂粗疏的意念,進而作嚴格缜密的考察,他們會容易看到,在一切語言中,在一切實ti名稱方面,這種缺點是很自然而難免的。因爲他們如果這樣考察,他們就會相信,許多文字底意義,在通常用法中,固然好象是很明白,很確定的,可是它們實在是很含糊,很模糊的。有一次,我同一夥聰明而博學的醫生們聚會在一塊,他們就偶爾談到,是否有任何液ti經過神經底織維?

  他們爭辯了許久,而且兩造都有很多的理由。但是我卻希望他們說,他們應當先考察了,確定了溶ti一詞底意義,然後再來爭辯。因爲我常覺得,人們底爭執大部分都偏于文字底意義,而不偏于思想中事物底實在差異。他們一聽這個提議頗爲驚異;而且他們如果沒有那樣大的聰明,則他們或者會以爲它是一個輕浮狂放的問題。因爲在座的人人都想,自己完全了解溶ti這一名詞底含義,而且我亦想,這個名稱亦真不是最難解的一個實ti名稱。但是他們終于屈從了我底動議;

  而且在一考察之後就發現,那個名詞底意義,並不如他們所想象的那樣確定,而且他們各人用這個名詞所表示的複雜觀念,亦都不一樣。因此,他們就看到,他們底爭執大部分在于名詞底意義,實則他們都承認有一些流ti或微妙物質通過神經管;在這方面,他們底意見並無多大出入,所差的就是,他們不容易一致斷言,這種流ti是否可以叫做汁ti。不過說到這一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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